鄉下村子的房子沒什麼別的優點,就是實用,尤其是房間,二老當年應該是抱著子孫滿堂的心思,在房子的前後左右開了不少房間,這樣一來沐子矜也不用擔心晚上住在哪了。
晚飯是思雲和繡兒他們幾人幫著老嫗做的,遲遠道則被老翁以“長得與我家小兒子有幾分相似”為由拉去陪他說話。
江柘不知在和雲千行說著什麼。沐子杕則是在房間裏靜靜地打坐。一時間,沐子矜竟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感,若是等到哪日天下太平了,或許這樣生活也不錯……
晚飯時,老翁說什麼也要把那壇老陳釀的米酒拿出來,說是和遲遠道聊得投緣,必須要喝幾杯。
沐子矜竟是不知道遲遠道還有這種本事。或許把他放在現代,還能輕而易舉地帶領著一眾大爺大媽跳起廣場舞。沐子矜異想天開道。
遲遠道一開始是推辭的,但拗不過老翁,隻好同意喝幾杯。
“來,遲公子,這酒可是我這把老骨頭藏了好幾年的,我來幫你滿上。”
“多謝您了。”遲遠道遞過茶杯說道。
鄉下沒有所謂的專門用來喝酒的酒杯,用的都是茶杯,遲遠道也倒是不嫌棄,滿臉笑意地接了過來。
“來,這三位公子,我也給你們滿上。是了,姑娘家可不能喝酒,要留到成親的。”老翁說著,起身幫雲千行、江柘和沐子杕倒上了米酒,一時間,米酒醇香的味道飄滿了整個屋子。
“唉,我那小兒子啊,哪都好,就是喜歡上了一個京城女子,本來能常回來看看我倆的,可這一高中,說什麼也要待在京城了,唉!”老翁剛喝了幾口酒,便有些口無遮攔了。
“嗨,老頭子,你說什麼呢,合著咱兒子虧待咱了?這牛車,家裏的布置,哪樣不是他幫忙置辦的?就連去年你身子骨受了風寒,不都是咱小兒子請來的京城的郎中給你看的?”老嫗見身邊的老翁又開始犯起了嘀咕,忙打趣道。
“哎,是是是,就你護著他,現在逢年過節才回來幾趟,也不知道在京城裏有沒有受氣……哎……”後麵的話,不用說沐子矜他們也猜得到。老翁哪裏是埋怨自家的小兒子,分明是放心不下。
“對了,各位公子姑娘可有未曾成親的,若是不介意,我家還有一個未曾成過親的二兒子,人憨厚老實,如今……”老翁笑著正準備說下去,忽然被身邊的老嫗給打斷了。
“哎呀,老頭子老頭子!你又開始犯渾了……”老嫗見老翁有些醉意開始說起了胡話,忙出聲製止道。說著就要去拿老翁手裏的茶杯。
“無妨無妨,老人家喝的高興,就讓他喝幾杯罷。”遲遠道笑道。
“是啊是啊老婆婆,我們陪著老人家一起喝。”向來活躍的江柘忙舉杯說道。
雲千行輕抿了一口,也沒有拒絕。倒是沐子杕,興許是第一次喝酒,隻抿了一小口就微微皺起了眉,好像是受不了這醇香的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