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探子來報,在京郊曾見過葉依兒娜娜。但因為她隨即進了一家宅子,所以並未來得及……”遲遠道說著,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沐子衿,書信上的大意,與他說的並無二般。
“葉依兒……娜娜?”看完書信的沐子衿喃喃,半晌才終於記起來,這個葉依兒娜娜不就是之前自己被永寧公主逼著冒名頂替嫁給太子的那個胡人的公主麼!
“她現在在哪?!”
“不知,探子來信上隻說進了一家宅子,再未出來過。”
“一定要……抓到她……一定……”沐子衿像是失了神般喃喃道。
“好。我知道了。”遲遠道語氣鄭重地說道。他知道,那次的事對於沐子衿來說就是永遠的傷痛。
莫名其妙地被人逼著與一個瘋子差點拜堂成了親,又親眼見到了那瘋子的另一麵。饒是他一想到此,也不覺得那次的火勢有多麼大。
遲遠道心疼地想把沐子衿抱進懷裏,可是他不能,他與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沐子衿她,又到底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呢。或許在沐子衿眼裏,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救過她,卻又將她卷入這紛爭中的人罷了。可是,自己真的是很不甘心啊……
“遲公子,若是無事,還請回去罷。”未等遲遠道再說些什麼,沐子衿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你好生歇息,等用飯了我來叫你。”遲遠道說著,退了出去。
帳外的遲遠道,第一次體會到了在一個喜歡的人麵前深深的無力感。沐子衿的不對勁,是從北山出來後開始的。她開始不經意地抗拒與自己單獨相處時的一切接觸。
雖說在蓬木山那次她給了自己墨川,卻也並不能說明什麼。甚至,就連之前她喊他“遲謇”,到了如今,竟是直接稱呼自己為“遲公子”。沐子衿,你在北山,究竟經曆了什麼……
此時帳內的沐子衿,正在經曆著內心從未有過的糾結。
她的心裏仿佛有兩個聲音。一個說,遲遠道就是個人渣!他上一世那麼對你,你居然不殺了他泄憤?!另一個卻說,那畢竟是上一世啊,並且那時的他不過是被蒙蔽了雙眼,後來不也是認錯了嗎?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他已經下跪認錯了啊……
認錯又怎樣!畢竟都傷害過了,難不成指望著一次認錯就要原諒他嗎!
吵死了吵死了!沐子衿用力敲打著頭,恨不得現在就睡過去,一覺不醒。
漸漸的,腦海裏的兩個聲音平息了。沐子衿也稍稍平複了下心情,她累了,實在是累了,不一會,就進入了深睡中。
待到沐子衿再睜開眼睛時,周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她向來少夢,這次她更是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做夢。
“你可是正在煩惱著什麼?”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沐子衿聞聲轉身看去——
似乎是一麵鏡子立在了沐子衿的麵前,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你是……芽兒?”沐子衿問道。
“是的。我是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沐子衿,也就是芽兒。你現在可是在煩惱著什麼?”
“我……”沐子衿將自己正在煩惱的事情簡單地給芽兒說了一遍後,芽兒禁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你……為何發笑?”沐子衿不解道。
“我笑啊,我笑我竟是許久沒有聽過這般趣事了。”
“何出此言?”沐子衿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