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茶盞放下的魏澤冥沒想到沐子衿真的能夠猜出來,險些將茶盞失手打翻,但瞬間又恢複冷靜說道:“你猜的不錯,正是我從別國帶來的紅豆!”
“不過,還有一個難題未解。”魏澤冥依舊自信,他就不信了,這身穿粗布麻衣從後廚走出來的女子還能解出第二題。
“公子請說。”
“以此物為題,作詩。”
如果此時不是時候地點不對,沐子衿真想大笑,以紅豆為題作詞真是沒有浪費自己前世背的那些唐詩宋詞三百篇,如今終於派上用場了,雖然說拿前人的東西當做自己的不太好,但這裏畢竟不是自己以前那個世界嘛,自己這麼做也不算什麼吧……
沐子衿再次皺眉“深思”,外人看她這樣或許是以為她黔驢技窮,可她卻是正在考慮用哪一首詩來應對。
“你看,這小女娃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解魏公子的難題,這下攤上事了吧!”
“我倒覺得她勇氣可嘉。”
“勇氣可嘉又有什麼用,這一炷香都快燃盡了,我看這醉仙樓的地契怕是保不住嘍!”
“現在誰還在意地契啊,在意的恐怕是看好戲吧哈哈哈哈……”
“……”
終於,在香快要燃盡的時候,沐子衿緩緩念出那首她最中意的詩。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行長莫圍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這首詩,出自溫庭筠的楊柳枝詞,也是她最喜歡的一首。如今讓更多的人知道這首詩,未必不是個好事。
“這詩……可是你作的?師出何處?”魏澤冥內心詫異,卻依舊保持著冷靜。
“回公子,小女子師出無處,隻是年幼時遇到過一位閑遊的老者,他教過小女作詩罷了。”沐子衿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詩是她作的,而是把話題引向了別處,那位老者自然是她編造的,否則無法交代她為何能做出來這種詩句,雖說這個世界裏女子是能夠和男子一樣上學的,但據她所知,這一世的沐子衿因為受父親武將沐安岩的影響,上學堂的時候很少,大部分都泡在學武之中,為了安全起見,沐子衿還是說了這個謊。
“那老者如今身在何處?”魏澤冥內心微微激動,能教人作出這種詩的人,一定不普通!
“那位老者教過小女子後便繼續去雲遊四方了,如今或許是歸隱了也或許是……不在人世了……”沐子衿略有些惋惜地說道。
“唉,罷了,既然難題已經都解了,醉仙樓的地契本公子也要不得了,魏某今日多謝姑娘指教了”魏澤冥起身微微給沐子衿作了個揖,沐子衿回了禮後,便帶著當初來時的一群侍從出了醉仙樓。
今日的事,他魏澤冥定要去找那姓遲的“無賴”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