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瞪了豆盧欽望一眼,而後問何景逸:“可還有什麼證據?”
何景逸回答道:“臣還有證據證明宣教坊被殺的那個女子齊良是豆盧欽望府上的歌姬”
豆盧欽望現在能做的就隻有否認,刺殺太子、嫁禍梁王,不管哪一件事栽在自己身上那都是死罪!
“胡言!一派胡言!臣的府上從來沒有一名叫齊好的歌姬,這都是何景逸的汙蔑!”,豆盧欽望向武則聲嘶力竭的喊道。
何景逸冷哼一聲:“豆盧閣老,話不要的太絕對,也不怕風太大閃了舌頭?”
豆盧欽望咬牙道:“沒有!就是沒有!你就是在汙蔑我!”
何景逸聞言向李令月與李旦行了一個叉手禮:“公主殿下、相王殿下”
李令月與李旦當即走上前來向武則稟告道:“君父,臣有證據證明那齊好確實是豆盧欽望府上的歌姬”
君父是皇帝的子女對皇帝的稱呼,可以理解為“父皇”
武則皺起眉頭:“月兒,旦兒,你有什麼證據?呈上來”
李令月解釋道:“證據就是臣與相王弟”
“嗯?”
“那名叫齊好的女子舞樂俱佳、容貌上等,原本儲秀東宮,但今年三月份的時候,豆盧欽望來東宮做客”
“當時臣亦在東宮探望太子,太子幹脆設宴款待臣與豆盧欽望,席間,齊好出場獻舞,豆盧欽望對其稱讚不絕”
“太子便有意成全,將齊好賜予豆盧欽望”
聽了李令月的話,豆盧欽望渾身顫抖,他側目望向李令月:“殿下······”
“豆盧閣老,您還打算狡辯嗎?”
豆盧欽望閉上眼睛:“縱然那女子在我府上,我也沒有殺她,更沒有策劃謀害儲君,這都是汙蔑!都是汙蔑!”
“汙蔑?”,何景逸走到豆盧欽望麵前,與其貼臉相對,目相視:“豆盧欽望,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豆盧欽望咬牙道:“難道不是嗎?”
“你以為我沒辦法?”
“你又能奈我何?我告訴你,今日你在殿上得罪我,明日我定讓你後悔!”
何景逸點點頭:“先別著急放狠話,你今能走出明堂再吧!”
“你,你······”,豆盧欽望一驚,難不成何景逸還有後手?
何景逸站起身來,向武則請道:“臣還有證可舉,請聖人恩準”
“準”
“那就請聖人召本次科舉知貢舉,冬官侍郎裴錦榮”
武則轉頭向高力士:“往尚書省傳旨”
“奴婢遵旨”
高力士離開兩刻鍾之後,冬官侍郎裴錦榮匆匆趕來。
這裴錦榮肥胖異常,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他的身體都像是一個水桶。因為匆忙,他進殿的時候被門檻狠狠絆了一下,整個人便直接滾進了大殿。
裴錦榮也不打算起身,直接爬跪叩首,動作一氣嗬成:“臣,臣冬官侍郎裴錦榮拜見聖人”
裴錦榮這一滑稽的動作一下子將緊張的氣氛打破,殿內眾人忍俊不禁,若不是要端著架子,恐怕武則早就笑噴了。
“裴,裴愛卿,朕召你過來,是有事要問你”
裴錦榮扭動白胖的脖子瞄了一眼滿頭大汗的豆盧欽望,心裏大概有了點底:“臣知道”
武則一愣:“你知道?”
裴錦榮再叩首:“臣有罪!”
武則搞不懂裴錦榮要幹什麼:“愛卿,你何罪之有?”
“臣有失察之罪!”
“這話從何起?”
裴錦榮回答道:“臣作為此次科舉的知貢舉,發現了好幾份考卷的答案有相似之處,臣懷疑是抄襲,但卻未能及上報聖人,請聖人責罰”
豆盧欽望馬上就抓住這個機會,準備轉移矛盾:“聖人!臣早就過,這裴錦榮是梁王的人,他為梁王徇私舞弊!”
裴錦榮望向豆盧欽望,夾在肥胖兩頰中間的嘴動了動:“豆盧閣老,考試答案相似的人,你都向聖人舉薦過,我懷疑你向這些人泄露考題!本次考試的題目可都是你與春官侍郎王遷文遴選擬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