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亦往著,便從從百寶袋中翻找了一會兒,不多時,便從袋子裏麵抽出一根方畫戟來,遞給蘇讓:“蘇兄弟,你來看這戟怎麼樣?”
蘇讓接過方畫戟,,雖然這戟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剛接到手上,蘇讓就被這方畫戟給墜了一下,仔細掂了掂,蘇讓發現這方畫戟至少有四百多斤重,但是戟本身並不粗大,可見這戟的材料定然不凡。
“這,這是什麼材料做的啊?怎麼這麼重?”蘇讓對於兵器鑄煉方麵的事情所知還不多。
智亦往賣了個關子:“蘇兄弟先別管這戟是什麼材料做的,就先估計一下這戟能值多少錢吧。”
這一下可真是難住蘇讓了,咬著牙想了半,慢慢吐出了一個價格:“我覺得……大概能當……五千兩?”
智亦往點點頭:“那就按蘇兄弟估的價格來,一會到了當鋪,便隻當五千兩,多一文錢咱們也不要,好不好?”著,意味深長地看著蘇讓。
“智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蘇讓實在是不明白智亦往到底在想什麼,怎麼自己估了價格,就要按照自己估的價格當,那當鋪的夥計可未必會給這個價格的。
但是又轉念一想,蘇讓似乎明白了,智亦往這話有兩層意思:
這價格是蘇讓估的,那麼等這方畫戟當了之後,來贖當的,可就不是智亦往而是蘇讓了,換句話,這錢算是蘇讓從智亦往那裏借的,以後還要將方畫戟贖出來還他。
雖然看起來智亦往好像是有點氣了,但是這裏麵還有第二層的意思,那就是智亦往完全的信任蘇讓,他相信蘇讓絕不會讓他的方畫戟白白躺在當鋪裏麵,如此也是希望讓蘇讓放寬心,免得蘇讓會產生什麼罪惡感。
蘇讓此時理清了智亦往的思路,忍不住佩服起來,這人雖然看起來有點不著邊際,但心細如絲,洞若觀火,當真讓人覺得十分可靠。
於是蘇讓深深朝著智亦往鞠了一躬,也不多什麼,隻道:“多謝智大哥成全,那麼,咱們就當五千兩!”
“哈哈,蘇兄弟果然也是個聰明人啊!”
著,智亦往便將方畫戟先收回了百寶袋,和蘇讓一起朝著附近的一家當鋪走去。
這當鋪門臉不算太大,但是門眉上掛的匾額書著三個大字:千鶴當,三個字蒼勁有力,龍飛鳳舞,乍一看這裏倒好像不是個當鋪,而是個書院了。
一進大門,二人就忍不住讚歎這當鋪的裝潢十分精致,迎麵擺著丈八的條案,兩個青花大瓷瓶重重壓在條案上,條案後的影壁牆上描龍畫鳳,繪的是一幅龍鳳呈祥圖,繞過了影壁牆,又是別有洞,偌大一片院子,種的是各式各樣的花樹,一條路從花叢樹叢間穿過,半遮半閉,仔細望去才看到當鋪的大廳。
畢竟開的是當鋪,門麵太寒酸了可不利於生意上門。
智亦往和蘇讓兩人穿過秀美的花園,來到大廳,一人多高的櫃台後麵此時正有一個戴著眼鏡的瘦削老頭,低著頭打著算盤算賬,見到蘇讓和智亦往進來了,隻抬眼瞧了瞧,便不再正眼看他們,還是低頭算自己的賬。
不過也不怪這老頭不愛理人,蘇讓和智亦往不了解,此處千鶴當看著門臉不大,但其實是整個上鄆城中數一數二的當鋪了,每日來來往往盡是達官貴人,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身價,那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此時智亦往穿著一身萬仞山的弟子服,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智亦往的地位;蘇讓這一身衣服也是平平常常,沒什麼特別,更何況這還是兩個半大的孩子,老頭自然沒有放在心上。
“什麼事啊?”老頭也不抬頭,隨口問了一句。
“當東西。”智亦往著,將剛剛給蘇讓看過的那杆方畫戟從百寶袋中抽出來,一抬手就將戟扔在了櫃台上,“當啷”一聲巨響,將水曲柳的櫃台砸裂了一道縫隙出來。
“你這孩兒!下手怎麼沒輕沒重的!”老頭看到櫃台裂了道紋,站在櫃台後差點跳起來,“你知道這台子值多少錢嗎?就你這破戟,恐怕還不夠賠我這桌子錢……”
老頭一邊罵著一邊看向了砸在櫃台上麵的方畫戟,忽然愣了,緊接著從櫃台下麵取出一隻絲綢的長布,慢慢擦拭起了這杆方畫戟,越看越是滿眼的驚歎,若不是這戟實在太重了些,不得這老頭還想舉起來把玩兩下呢。
看到這一幕,蘇讓和智亦往相視一笑,看來這戟當真是個之前的物件。
大概一刻鍾的時間,老頭似乎終於看夠了,方畫戟也被這老者擦拭得閃閃發光,慢慢放下了絲綢的長布,老頭卻忽然變了一張臉,滿不在乎地:“五百兩,要當便當,若是不願,那就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