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蘇讓想不明白的時候,剛剛還在問阿旺問題的那個領頭的司察忽然渾身一僵,緩緩扭過頭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蘇讓,臉上好像木偶一樣什麼表情也沒有,微微一張口,便吐出一個字:“sh……sh……殺!”
這個字一吐出來,剛剛圍在蘇讓身邊戰戰兢兢的其他幾個司察,也都變了一個人一樣,渾身僵硬地扭了過來,哆哆嗦嗦地舉起自己手裏的武器,擺好了架勢,眼看著隨時準備攻上來。
蘇讓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變得這麼快,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人的眼神中隱隱約約地會閃過一道紅光,難道,這些人被什麼釘頭七箭一類不幹淨的法術迷了心智?
正想著呢,這八個司察便同時大吼一聲,舉著各自的兵刃朝蘇讓招呼了過來,蘇讓連忙使出問劍九式抵擋,一人同時與八人相抗,八人還都比自己的境界要高,蘇讓一時之間被八人逼得手忙腳亂。
但是此時這八人的身體似乎有點不受控製,雖然每個人都是狠打狠殺的招式,而且絲毫不吝惜真氣的消耗,但招式之間實在是破綻太多,大概和八人過了三四十招之後,蘇讓便摸清了這八人的武功路數,所有招式間的破綻看得一清二楚。
但即便如此,這幾人勝在人多,蘇讓雖然以逸待勞,但也隻能和他們鬥個旗鼓相當,因此蘇讓有意識地控製自己的劍氣以逸待勞,讓劍氣隻在最關鍵的時刻發揮作用,如此一來,蘇讓反而開始占了上風了。
打到這裏,蘇讓才算真的確認了這些人此時確是被什麼邪術控製住,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蘇讓實在不解,劍宗好像沒有這樣的手段啊,真不知道這背後的黑手究竟是誰,難道一定要讓自己命喪黃泉他才滿足嗎?
又和這八人鬥了兩百多招,這八人總算是一個個的精疲力盡了,蘇讓便看準機會,將劍倒拿,使劍柄打了這幾人的昏穴,隻幾個回合,八人便全部被蘇讓點倒在地,昏睡過去了。
看著地上躺得七七八八的司察,蘇讓明白,此時一劍一個結果了他們的性命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蘇讓今年才十二歲,從來也沒有殺過人,而且這幾人畢竟隻是例行公事,又被人控製了,蘇讓實在是下不去手將他們殺了。
拿著劍猶豫了一下,蘇讓無奈地歎了口氣,還是還劍入鞘,想要繼續趕路。
但是想了想,蘇讓又走了回來,俯下身從那個領頭的司察身上抽出了剛剛給他看過的名帖,上麵並沒有這人的姓名,隻有一個代號:朱雀癸子。蘇讓一看就明白了,這人隸屬於司察局下轄朱雀組,癸子便是此人的分隊和職務。
接下來的路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如今拿了這個名帖,也算是有了些保障,不過若是在司察局的人麵前,蘇讓還是不準備拿出這名帖的,畢竟他也不懂司察局內部的暗號,被人識破的風險很大,但糊弄一下一般的散修應該沒問題。
接下來繼續上路。
既然知道了自己已經被九州仙盟通緝,那麼蘇讓自然不會再在大路上大大咧咧地趕路,而是買了一個鬥笠遮臉,還專走各種人煙稀少的羊腸道,而且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敢住客棧,隻能在野外尋一些樹洞山洞什麼的,還好現在隻是剛剛入秋,氣還不算很冷。
再加上一路上心翼翼,提防著所有的動靜,蘇讓實在是有點心力憔悴了,在山上做少爺的時候哪裏受過這麼些苦?不過幾的功夫,自己渾身上下又髒又臭,灰頭土臉的,看起來倒是比乞丐好不到哪去。
不過如此一來也算值了,一路上,蘇讓專心致誌地觀察所有遇見的人,結果還真被他看出了幾個搜捕他的司察,不過在對方察覺到他的存在之前,他便壓低了鬥笠,不聲不響地離開,因此,一路上雖然耽誤了不少時間,卻也十分順遂,沒發生什麼意外。
這一日,蘇讓終於來到了位於冀州的秘密聯絡處所在的主城——上鄆城,這裏是冀州的經濟中心,也擁有整個九洲大陸最大的仙物市場,不管是靈丹妙藥,還是仙礦神石,隻要你能得上名字的,這裏幾乎都能找到,因此每日出城進城的修士有十幾萬人之多,在這裏,幾乎沒人能注意到蘇讓這麼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