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一滅,窗外慢慢灑進來點點的星光,不由得讓蘇讓想起了父親的佩劍星魂,問劍道本有七柄寶劍,丟了六柄,如今隻剩下了自己的雲水劍了,還被智亦往拿了去。
當然,他知道智亦往並非貪圖自己的寶劍,而是為了自己明混入萬仞山隊伍時不被發現,畢竟萬仞山從上到下沒有一個練劍的,要是自己這麼一個想要隱藏身份的人拎著一柄劍出現在隊伍中,那才叫滑稽呢。
能夠交到智亦往這樣的朋友,可真是自己不幸中的萬幸了……蘇讓這麼想著,便睡了過去。
……
第二一早,蘇讓早早地醒了過來,開始坐在床上調息,將自己體內的真氣調整到最佳狀態,等智亦往來接自己了,吃了智亦往送來的早餐之後,便跟在智亦往身邊,混入萬仞山荒級弟子的隊伍中,果然,荒級弟子大多是新入門的,互相還不熟悉,也就沒有在意蘇讓的身份。
跟著隊伍一路朝著問劍道行進,路上的景色是越看越眼熟,等到到了問劍道的演武場,剛好到了昨定的宣布摘匾的時辰,可是演武台上此時隻擺著五張空椅子,萬仞山的掌門和四位長老還沒有出來。
“智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沒開始?”蘇讓用傳音術問智亦往。
“不知道啊,也許,是掌門人和四位長老意見不合?”智亦往猜測道。
還真讓智亦往對了,此時掌門人和四大長老正坐在演武台後的廳裏麵互相較著勁呢。
“掌門師兄,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摘匾的事情,不是昨就商議好了嗎?”坐在西側首座的北長老方中信語氣中帶著焦急。
方中信是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實際上已經一百二十七歲了,身高不過六尺,但是身上的肌肉十分發達,四方大臉,眉頭總是皺著,好像一直在生什麼氣一樣,從就在萬仞山長大,熟識下兵器,並且最擅長使鞭,自創的七十二路長青鞭法,目前也隻敗給過蘇讓的爺爺蘇見一而已。
聽到了北長老的話,坐在廳正中的萬仞山掌門齊如海卻搖了搖頭,擔心地:
“老方,我知道你心中對問劍道有怨氣,但是,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順了嗎?那封匿名信到底是誰給我的?而且,從這裏到九州仙盟總部至少也要兩千多裏,消息能傳得這麼及時,算算時間,那是在問劍道剛剛遭了毒手的時候,九州仙盟就收到了消息,而且馬上就將問劍道送給咱們,這,要沒人在背後操縱,我怎麼也不可能信啊。”
“這……這倒也是……”北長老方中信歎了口氣,狠狠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可是,這九州仙盟的許可已經下了,咱們還能怎麼辦?雖然這仙盟沒什麼實權,但是在台麵上,總不好明擺著不搭理人家吧?”
“嗯……三位,你們怎麼看?”齊如海看向了另外三位長老。
坐在東側的東長老東方既明和西長老西門元斌自始至終微閉雙目,並不發表什麼意見,這兩人在萬仞山雖然是長老,但是平日裏最不喜江湖紛爭,隻希望安心修道,這一次要不是因為摘匾儀式需要所有長老到齊做個見證,他們才不會來呢。
坐在北長老旁邊的南長老壽元齊摸著下巴想了想,:“掌門師兄,我覺得你和方師兄得都在理,我是實在想不出吞並問劍道能有什麼壞處,但這也的確很有可能是個陰謀,不過,咱們萬仞山平時不惹事,關鍵時刻咱們也不怕事,索性咱們就鑽這麼一回圈子,看看這幕後黑手到底寓意何為,如何?”
“嗯……這個……”齊如海摸了摸下巴上黢黑的一縷山羊胡子,想了想,終於拍板,“好,那咱們就鑽他一鑽,看看到底有什麼後招!來,幾位長老,咱們走吧,萬仞山的弟子可是在外麵等了半個多時辰了。”
一邊著,幾位便一邊起身走出了廳,來到問劍道的演武台上,先是和萬仞山的兩百多名弟子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各自就座,由北長老方中信親自主持摘匾儀式。
其實所謂的摘匾儀式,無非就是宣讀一遍九州仙盟的所謂聖令,再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然後將問劍道的匾額摘除,其實用不了多長時間,但是這畢竟也是一個修仙門派的消弭,所以在禮數上還是不能少的。
因為事發倉促,北長老也沒有準備什麼演講稿,便站在台上運行真氣將自己的聲音放大:“各位萬仞山的弟子,想必大家都了解了如今問劍道所遭遇的橫禍,為了查明災禍真相,讓問劍道的各位仙友入土為安,今,無人繼承的問劍道由萬仞山全麵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