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莫邪邪佞大笑,震蕩寒潭,雙手一張開,衣裙破敞,那箱子飛到半空,一件喜袍,輕鬆穿上他全身,一身的紅,滿眸的邪氣,那絕美傾城的男子,竟真的答應了狐狐荒謬的要求……
那一日,狐狐披上鳳冠霞帔。
那一日,莫邪穿得紅裝,在寒潭底,無人祝福的天地,拜了天地,成了親,不論是真,是假,亦彼此攜著手,走出了寒潭……
“你既是我的妻,得符合我的標準!”莫邪滿身濕漉漉的,故意逗她……
“哦。”
“你若接受不了調教,便得被休。”
“好!”
死也要撐著接受他,狐狐笑得可愛,粉嘟嘟的小臉漾滿春色,寒潭的最後一刻,真像一場夢……
“教不好,也得休……”莫邪拍拍她的小臉,笑得妖嬈惑世,走著,走著,走到那山腰下。
剛從寒潭底出來,渾身濕漉漉的想曬曬太陽,便順著腳步,來到了山腳下那個破屋,門外,有一株長得枝繁葉茂的草,那草,長成針葉形,修長修長,甚為耐看,似一個即將發育趁的人形。
聳立於茅屋前,抵禦一切魔鬼蛇神,駐下足,盯著茅草鋪的頂,樹木搭起粱的木屋,不自覺覺得那暖暖的人氣,從小小的窗中傳來……
煙囪,正冒著煙……
已是中午,茅屋的主人,似在烹製飯菜,其中傳來菜刀砍竹筍的響聲,那香氣,勾著他們向前走……
“邪哥哥,你看,那株草好奇怪!”狐狐指著門前那顆高高的草,好似比她高耶,而且長得好有靈氣,透著一骨子的詭異。“咦?好象還會瞪我們哦!”那早,旋轉一周,將葉伸長幾許,隔在門前,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
雖不能講話,卻有此預兆,莫邪亦奇怪地盯著那株怪草,心中犯嘀咕,這到底,是種什麼東西?
此時,門“咯吱”被推開,一個小小的人兒,從房中奔出來,衝那株草去,遞過一杯水甜甜地喊道:“爹爹,爹爹,娘叫我喂你喝水捏……”
隻見那奇怪的植物,竟真將杯子卷入,葉一縮水沁其中,一伸,便將杯遞入小家夥的手心,他笑眯眯拍拍葉說:“爹爹真乖,嘿嘿!”
“邪、邪哥哥……”
“我看到了。”莫邪牽著她腳步靠近那株草,此時,小家夥轉過身,一臉洋溢著笑,長得豈一個好看了得?
一雙骨碌的大眼睛轉呀轉,盯著眼前的陌生人,拖了拖腮,笑眯眯問:“你們是誰捏?找誰捏?”
“我們……”
“非兒,是誰來了?”門內,傳來熟悉的問話,莫邪頓時一愣,感覺,那冰冷的血液撞破心房……
“娘親親,是一個漂漂的叔叔和一個矮矮的阿姨,他們好象來看爹啵啵的哦。”
“是嗎?別叫他們欺負你爹爹哦!”
“嘿嘿……”小家夥走近前,盯了盯莫邪,伸開五根小指,拽了拽莫邪的衣衫,呢喃道:“叔叔你好,我叫非兒——卡非兒!”
“非兒,和哪位叔叔說話?”門“咯吱”被推開,一位年輕美婦,穿著樸素的翠綠長裙,黑絲全部綰起,一根朱釵橫插柔順的發絲,清雅柔美的容顏,不減當年的秀麗,歲月的蹉跎,倒增添了幾許嫵媚。
那獨屬於少女的韻味,橫亙於眉宇中的涓涓痕跡,似小溪流淌田家,清新而不入俗,樸素無華,卻耐人尋味……
長裙到腳邊,一雙自繡的繡花鞋悄悄踏出,滿臉洋溢著嫣然的笑,骨碌的眸,依舊似水晶般璀璨光華,耀入心靈……幾根劉海被風吹下,搭向眉梢,韓歪歪的笑,變得僵滯,凝視眼前幾年未見的男子,那絕代的風華,卻依舊並不陌生……
韓歪歪靜靜站於門口,拎著一顆被撥幹淨的蔥,半響,蔥“啪”掉落地上,她驚訝地呢喃道:“莫邪?”
“小丫鬟……”
莫邪亦深深凝視她,盯著她的變化,嗅著她的靈氣,從她臉上尋找昔日的風華,尋找令他醉生夢死的氣息……
紅衫飄呀飄,樹葉顫啊顫,紛紛降落,幾許相思愁,今日深似海,被隱匿的思潮,亦開始洶湧澎湃。
倏地鬆開狐狐的手,飛上前,不顧一切擁住了韓歪歪,箍住她的纖肩,將她納入懷中,頭,輕抵她的頸子,嗅著那令他眷戀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