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爹唯一聰明過這一回!”韓歪歪抱著那錦囊,清澈的眸漾滿笑意。
“那爹爹醒來是妖?還是人勒?”
“像你一樣,活著人的壽命,卻會施展法術!”因為,他耗盡了元神,不再永生,可為了置之死地而後生,設下這個金蟬脫殼之計,亦是值得。
“嘿嘿,那娘親親,沒有爹,宮宮怎麼辦?”
“有你二叔嘛!”叫卡晟去忙吧!
“那我們住哪勒?”
“就在山下,等你爹重生,我們便永遠不分開。”韓歪歪抱起小非兒,對著錦囊喃喃說:“相公,半年後出來記得替為妻暖被窩,沒有你,好冷,我的眉要你畫,腳要你洗,兒子也要你養……”
“嘿嘿,爹爹回來,我就四歲了……”
“恩,你爹也長好幾歲了。”韓歪歪抱起小非兒,瞥向這熟悉的斷腸崖,那寒潭的深處,似乎泛起波光……
難道,還有誰和她一樣,在等待,那愛情的果實,開滿手掌心?
番外1:
半年後:
那斷腸崖邊,人們來來往往,有的跳下,摔死投生,有的跳下,崖底偷生,亦有像莫邪這般,而常年隱蔽於寒潭底,過著世外桃源生活的,僅有莫邪和狐狐……
一晃半年過去了,似腳踏流星,一閃而逝,他不知世外的變故,亦不知蛇宮易主,龍宮動蕩,隻知棲息於沒有誰找得到他的地方,常年忍受著那無情的孤寂……
寒潭深深,深幾許。
花草芳菲,萬裏香。
洞中四季,春暖夏涼,風景宜人,確是處養生的好地兒,夜已深,洞中波瀾灰暗,一抹紅色的身影,從洞中走出,那翩翩的背影,顯得纖瘦,孤零零地握著那冰冷的木雕,走出水月外的洞天……
夜已深,深得花草皆休憩,伴著小老鼠的淺酣聲,莫邪走進了那片花圃,像往常一般躺於其中,撫著花草,貼著木雕入睡。
妖冶的容顏,略顯蒼白,飽滿嫣紅的唇瓣撫過木雕時,有種淒涼的悲鳴感,縈繞於心頭,兩年半了,他依舊忘不了那段情……
或許刻骨銘心,哭過,痛過,亦不顧一切爭取過,嘴叫放下,心卻放不下,隔離一切的恩怨,卻難彌補內心的虛無……
“小丫鬟……”
夜中,他喃喃自語,夜不成寐,躺於花圃中,令花草熏陶,聽著波瀾水蕩漾聲,想起往昔的甜蜜,輕輕睡去……
“邪哥哥……”
洞中傳來狐狐呢喃的叫聲,她披了件單衣裳,匆忙走出洞來,遠目一眺,黑漆漆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邪哥哥……”
狐狐楚楚可憐地尋呀尋,嚇得滿臉慘白,生怕莫邪將她一個拋下來,找遍寒潭,卻不見他的蹤影。
那小人兒這回可嚇壞了,不管不顧奔到寒潭斷裂邊,好死不死,那有一條綢帶,是莫邪日前遺落的,狐狐一見,頓時眼淚疙瘩便劈裏啪啦滑下來……“邪哥哥,你這個大壞蛋,拋下我一個!”
“邪哥哥,嗚嗚……你回來呀!”狐狐俏臀向地一坐,將繡花鞋脫掉,“啪”砸向潭底,心想,難怪今日他不對勁,和她總敷衍,不說幾句話,像個千年老烏龜般,將頭縮進去,不叫她接觸,原來,他、他、他竟然策劃自個逃……
好嘛,她承認,她是累贅……
可、可不是還有那麼一點點用處?
雖然,法力不高,腦筋不聰明……
可、可她不是蠻可愛的,摸摸她的臉,像個小蘋果,多好吃呀?可憐巴巴地坐潭便奴嘴,以淚洗麵……
“臭邪哥哥!”
她撇進一隻鞋,激起漣漪圈圈……
“破邪哥哥!”
“啪”撇進另一隻,將她薄衣一脫,委屈地望了望寒潭,這兒好似是離開的唯一渠道,她跳下去,會不會追上勒?
天真的她想,也許吧!
幼稚的她想,試試吧!
於是,兩千年道行的小老鼠,便“撲通”跳入其中,像跳懸崖那次一樣英勇,為了莫邪,刀山火海她都認了……
母後說,愛,就要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