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配方,還是均衡的味道 二(1 / 2)

範起發蒙著眼,被慕王的手下帶進暗室。

扯掉眼罩時,範起發特地觀察到暗室的角角落落一塵不染,西北方向還有個通往地下的樓梯。

慕王從樓梯走了上來,禮貌恭敬地請範起發坐下。這裏隻有一套簡陋的石桌和石凳,顯得整個暗室異常空曠。

範起發想起此行的目的,還是速戰速決的好,隻得拒絕了慕王的好意。

“近日會有假詔,命王於蘇州內召開緊急會議。然則,醉翁之意不在酒。諸王殺心起,改旗易幟,謀君而事清。萬望留心,範某位卑無能,言盡於此。”範起發麵色凝重道。

“多謝好意,本王定加倍留心。此情本王記下了。”慕王拱手施禮。

“來人,送客,秘密保護好他。”慕王指著範起發對手下叮囑。

再次綁住雙眼前,範起發摸了摸他的山羊胡須。有人在前引導,他也亦步亦趨,完全沒有來時的擔憂。心裏的石頭落地了,範起發連盲走都覺得暢快通達了幾分。

接近辰時,範起發坐不住了,從床上爬起來,預測起勝負來。

他的腦海裏翻來覆去地推演,究竟是慕王潭光勝算多?還是納王郜雲官贏麵大?

不過既然信也傳了,慕王定會記得我一份人情。明麵上也不能和郜雲官作對,這個人慣會秋後算賬的?那就做個牆頭草,看他們爭鬥,我再來個順水人情。範起發心想。

慕王的首級出現了。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這麼急轉直下。看來蘇州這艘巨輪早就換了舵手,好在自己不出挑,風波不會這麼快殃及自己。

再那汪安鈞,是個火爆脾氣,看到慕王的頭顱,本來登時就要發作。硬生生被伍貴文拉住了。

“我們等等,看看誰的態度曖昧不明,才好爭取更多的支持。”伍貴文聲道。

約摸一炷香時間,他二人看夠了旁人的反應。汪安鈞質問郜雲官:“納王這是何意?好群殺慕王,哥哥怎麼要獨攬的頭功?”

郜雲官拍著發亮的腦袋,拖長了聲調:“這——是何故?怎麼惡人先告狀呢?慕王之死,你與伍貴文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

“真是不巧,生不懂郜兄在些什麼呢?”伍貴文黑胖的短手雙雙插入袖內,縮起脖子,又恢複到那副沒睡醒的樣子。

伍貴文隨意地打了哈欠:“不過,慕王的屍體可是會告訴我們真相哦!不幸的是,生還恰巧抓住了下毒的物證呢?”

這時,郜雲官心下生出一些猶豫。周文嘉也對著慕王發紫的嘴唇,心頭押了塊巨石。

接著,郜雲官按捺不住,暴露了底牌:“巧了,鄙人不才,手中也有些人證呢?勝飆——”

郜勝飆應聲而至,身後兵押了兩個人進來。其中一個是哆哆嗦嗦的結巴賬房,另一個是視死如歸的白發管家。

汪安鈞寒光四起,如果眼神可以化為利箭的話,賬房和老管家現在就是刺蝟球和蜂窩煤了。

他也沒有心思聽兩個狗崽子的證詞,反正是他汪安鈞多麼貪財又或者指使他們賣官、買凶雲雲。

汪安鈞的注意力全在慕王的人頭上,心裏推斷道:“看來割下首級的人也沒有留意慕王的死因,居然順著那割喉的血線切了下來。如此,便死無對證。就是抵賴不從,郜禿驢也奈何不了我。”

想著想著,汪安鈞放鬆了麵部肌肉,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等著出牌反擊的好時機。

“汪安鈞,你貪汙在先,私放戰俘謀害慕王在後,還有何話?”郜雲官用盡這把老骨頭的力氣,喊將出來。

見汪安鈞麵色沉穩,郜雲官不得不加重籌碼:“你我同為王,按理鄙人不該多管閑事。你毀約在先,私下動手,我怎麼著也要給其他王討個公道吧!”

“哈哈哈哈,本王好久沒這麼笑過了。納王可真是給我們諸位講了一個大的笑話。”汪安鈞道。

伍貴文幫腔:“此言非虛。就兩張嘴,既沒有賬本又沒有凶器,還妄想汙蔑汪兄。真是滑下之大稽。爭名奪利也不至於這麼猴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