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回答堅定，連一點猶豫時間都沒有，紀唯徹底無奈，再勸下去，她就真成了那種無所不用其極拆散別人婚姻的女人了，可是至少一個第三者，還是擁有那個男人的愛的，她卻什麼都沒有，一切都隻是一廂情願，自以為他不值得，可或許，人家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又關自己什麼事，幹什麼做這麼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她自以為可以解救他，然而明知他的係鈴人不是自己，明知自己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何苦還要這麼做？
也罷，就勸到這裏吧，他們全都好自為之，像陸城那樣的人，如果他不願意，誰能強求？
這是她能夠做的一切勸說，如果她的執念夠深，再做下去，就不會隻是明麵的苦心勸說了。
“好，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接下去怎麼做是你……陸夫人自己的事，打擾了，再見。”
“我看最好還是不見。”
按下掛斷鍵，左未央早已沒有任何的睡意，眼底一片澄澈。
紀唯的這個電話，想來本意是要讓自己自己覺得羞愧而主動退縮的，隻可惜自己的自私超出了她的想象，反而使她無言以對而暫時退卻，不禁讓她覺得有點佩服自己扮豬吃虎的本事。
此外，紀唯講的這些事情，自己聽後並不是真的完全沒有感受，當她得知對自己分明應該無情的陸城竟然曾經做過那種事，豈會沒有震動？但，震動歸震動，事到如今，在仇恨麵前，愛是很奢侈的事情。
隻不過，她一向是個就事論事的人，別人怎樣對她她也會怎樣對別人，如果陸城是真的愛著她，她也一定也會試著回報。
——————————
香港有很多打著維多利亞港夜景的幌子來招徠顧客的酒吧，但紀唯最喜歡的還是位於某酒店49層高樓的一家，有著無比壯麗廣闊的夜景。
這家的雞尾酒很有特色，點上一杯，坐在人流中，看著百米之下的夜景，隻盼望等到酒酣腦熱之時，大概就能重新來過。
“小姐，打擾你了，介意我們同坐嗎？”
身側有成熟男人的聲音傳過來，紀唯微抬頭，在酒意惺忪中看到一張很是好看的臉，一身西裝的男人本是不應該出現在就把這種場合的，但趙亦舒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能力，自帶慵懶閑散，風骨俊秀，適宜風花雪月詩酒茶。
“我覺得你似乎有一種被人忽視的感覺。”
紀唯嫣然而笑，早就聽明白了他這段話來自何處，正是老電影《聞香識女人》裏的對白。
那麼她不防也致敬一回布萊斯特的電影。
“我在等人，他馬上來。”
斜斜向後靠在椅背上，手裏執著喝了一半的雞尾酒，看上去頗為風雅。
“他馬上就來？”
“不，但隨時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