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彎彎,潔白柔和的光芒籠罩著朱門高牆。
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朱紅的牆下閃過,“再高一點。”越澤踩在書童的肩上,離那高牆的距離還有半人高,就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翻不過這高牆。
書童憋紅了臉,雙腿顫顫悠悠的往上升起一寸,越澤麵上一喜,兩手一搭,利落的翻身上牆,還沒來得及回頭拉書童,就被人一腳踹下了高牆。
高速從牆頭落下,這踢的還有點藝術,沒讓他腦袋朝下,當場身亡。“誰暗算大爺……”越澤罵罵咧咧的站起了身,拍著身上的泥土,抬眼就見自家老爹麵色青黑的站在麵前。
越澤麵色一僵,隨即打著哈哈,“爹,您老人家還沒休息呢。”不等他說話,又轉眼看向站在越青雲身旁侍衛影,“你怎麼辦事的,更深露重,要是讓我爹染上了風寒怎麼辦,這可是堂堂的國家棟梁,你負得起責任嗎?”
好家夥,一番冠冕堂皇的話,把他爹的馬屁那是拍的叫一個歡,剛剛被領進來的書童眼角抽了抽,少爺……您可是惡人先告狀的典範代表了。
“不敢。”影抱拳,寒冰似的臉沒有一絲表情變化,知子莫若父,越青雲怎不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麼主意,早把他說的話當放屁了,哼了聲拂袖離開。
剛沒走幾步,越青雲又扭頭道,“跟我來一趟。”越澤摸了摸鼻子,自覺的乖乖跟在後麵,父子兩一前一後的進了書房。
越青雲身上的正紅官服還未褪下,明顯是剛剛才回來的。越澤端端正正的跪在前麵,低著頭,態度很是端正。
坐在書桌後的越青雲瞪眼看著眼前的兒子,越看越氣,抄起手邊的卷書擲向越澤,“你這一天天的,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太學裏學點東西。”
別的本事沒有,這接東西的本事在越青雲的操練下倒是練得爐火純青,越澤嬉皮笑臉的把卷書抱在懷中,乖乖巧巧的正放在越青雲的案桌上麵,“誒,此言差矣,聖人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孩兒不正是在民間了解百姓疾苦,方能為聖上分憂。”
越青雲更氣了,猛吸幾口空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中帶了些疲憊,“這兩天我和你司伯伯商量好了,定下了你和連理的婚事,這段時間,就多去司府走走吧,活絡活絡兩家人的感情。”
“婚事?不行!”越澤果斷拒絕,其反應不亞於司連理,若不是那一絲殘存的理智尚在,越澤就要效仿司連理拍桌而起了,越青雲眉頭一皺,眼神一寒,“難道你還有什麼異議嗎?”
這異議大發了,“爹,你讓我去太學,我可以去,但是讓我娶司連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笑話,他怎麼可能早早就跳入這姻親的墳墓裏,這風花雪月的日子,他還沒過夠呢。
越青雲案桌上的卷書再一次被丟向了越澤,“娶連理你還委屈了不是,那丫頭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司家跟我越家是過命的交情,司家隻有連理這麼一個女兒,這事,沒商量!”
看著越澤張口欲言,越青雲眉頭一皺,大手一揮,“好了,你下去吧。”越澤還想說什麼,越青雲頭扭向一邊,顯然不想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