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傻充愣的說:“我剛才炒掉了你的菲傭……還把她弄哭了。”
顧城的視線跳過我肩膀往屋裏看,菲傭拉扯著箱子走出來,她哭的委屈:“顧城先生!我不想走,我想留下來給你做飯收拾屋子!”
“你不用走。”顧城換上室內拖鞋,他走到我旁邊說:“顧美辰,你走吧!”
我咬著唇,顧城偏頭看我:“前天晚上在車裏,我們不都已經說清楚了?你走吧!”
菲傭笑的跋扈,她慢悠悠的拖著行李箱往回走。看我沒動地方,她催促著說:“顧城先生讓你走,你還賴在這兒幹什麼?”
不是我想賴在這兒,而是現在不是我走的時候。
顧城隨手將自己的西裝外套丟在沙發上,他點了根煙,看我的眼神格外深沉,好似看透了什麼。在我們兩個靜默的氣氛中,菲傭嘀哩呱啦的絮叨顯的更加聒噪。
所有的一切,顧城都沒有說什麼。他前天說讓我滾是認真的,他現在說讓我走是認真的……他說出櫃,也是認真的。
門鈴突然響了,嘮裏嘮叨的菲傭一邊嘀咕一邊跑去開門。門一打開,Ade拿著我的行李箱嚷嚷著說:“美辰,你換地方了怎麼也不告訴我?害我今天白跑了一趟!鄧家硯讓我把你的行李給你捎過來,我們最近的……呦,顧城先生在家呢!”
顧城的眉眼裏滿是戲謔,我的手腳被他看的越來越冰冷。
雖然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怎麼光彩,但顧城的反應實在是讓我太絕望。我噌的拉過Ade手裏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這個世界真是可笑,像梁思源那樣的女人,她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被人照顧的很好。而像我什麼都靠自己打拚的女人,到現在沒人疼沒人愛還要被兩個男人當球一樣來回的踢。
以前一直想著能不住在顧城家,那一定是我最高興的事兒……可是現在,我想盡辦法卻怎麼都邁不進顧城家的門檻。
就在我難過的不能自抑時,顧城突然伸出手扯過我的行李箱。笨重的箱子在顧城手裏就跟氣球似的甩進客廳裏,箱子摔在地上撞到柱子,裏麵的東西壓的太滿,拉鏈摔裂開衣服撒了一地。
我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臉上笑的僵硬:“你不要太著急,我正在滾。如果耽誤了你的時間,那我真的很抱歉。”
顧城坐到沙發上,他一手拄著下巴,手肘杵在沙發扶手上:“你要去哪兒?住酒店?還是買房子?還是回鄧家硯家?”
我表情淡定,但心裏已經開始發慌:“這不關你的事兒。”
“在買到房子之前,你可以住在這兒。”顧城像是了悟到我的尷尬,他稍微眯起了眼。
我撇了一眼滿臉呆傻的菲傭:“我留在這兒,那她呢?”
菲傭死死的咬住唇,她緊張的等著顧城回答。
“她?”顧城說的理所當然:“她當然要留下給我做飯。”
我心裏不痛快:“她要是留下,那我就走。”
一屋子裏的三個女人,同時都變的惴惴不安。顧城嗬嗬一笑:“我說了,她要留下給我做飯。”
“我可以做飯給你吃。”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堅持到底是不是為了構想出的計劃:“你讓她走,我留下,我做飯給你吃。”
顧城的眉毛挑了挑:“好。”
我的心總算是歸了位。
顧城在這兒,菲傭連哭都不敢太大聲,她似乎是想跟顧城說什麼。但畏懼於顧城冷森的臉菲傭終是沒有說話,默默的轉身回屋去取行李。
在門邊站著的Ade,也長長的輸了口氣。
顧城起身回屋,我忍不住叫他:“顧城!”
我的話瞬間消失在屋子裏,顧城停都沒停,直接上樓。
菲傭哭哭啼啼的拿著箱子出門,臨走之前,她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剛才產生的勝利感,瞬間被一種兔死狐悲的絕望覆蓋。看著菲傭出門,我甚至看到自己被顧城趕出門的情景。
“美辰!”菲傭剛關上門,Ade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她小聲的詢問:“你到底在幹什麼啊?你怎麼突然從鄧家硯家搬到你哥家來了?你不會是……”
我捂住她的嘴,蹙蹙眉:“我跟鄧家硯吵架了,暫時來這兒住一段時間。最近的工作盡量都幫我取消吧!”
“我的乖乖呦!”Ade的表情誇張:“你在大老板家住,誰還敢讓你開工呢?什麼意思,不都得聽上麵的安排。不過,你到底是為什麼啊?還要跟鄧家硯結婚嗎?”
“不知道。”我心裏也很茫然,有些不確定的說:“Ade,能幫我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