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傷病的消息隻是被新聞一筆帶過,說他跟女友Grace騎馬的時候誤被馬蹄踏傷。醫院未知,病情不詳,新聞上連張正經八百的照片都沒拍到。一分鍾不到,畫麵又切換到下一條新聞。
就這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新聞,讓我的心不上不下,空懸著難受。
我安慰自己,沒有消息也好,沒有消息最起碼證明顧城還沒死。他不死,我也就不用陪命給他。
Ade實在是看不下去我萎靡的樣子,她無數次的偷著打電話詢問顧城的秘書……可經曆過Grace的事情,顧城的秘書早在第一時間被換掉了。
“你還是能看到顧城的啊!”Ade安慰我:“明天你爸爸就要來帝都了,到時候你們會一起出現在媒體前。這麼重要的場合,顧城一定會來的啦!”
見到顧城,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但作為我的哥哥,鄧家硯第一次跟我公開關係在國內出席酒會,顧城是一定要參加的。
在酒會上我沒有看到顧城,可我知道他是在的。我挽著鄧家硯從頭笑到尾,整張臉笑的都有些抽搐。
那一晚上,我都沒有看到顧城。
鄧家硯晚上開車帶我回家,他諷刺的說:“你這一晚上的強顏歡笑是給誰看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多勉強你嫁給我呢!”
“你就不能安靜的開會車嗎?”我不耐煩的扯下發髻:“不要在試著勸服我了,鄧家硯,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要是在煩我……”
鄧家硯挪揄道:“我煩你,你能怎麼樣?不嫁給我?那還真是件喜大普奔的事兒!”
我冷哼:“你要是煩我,我就要梁思源好看。”
鄧家硯閉嘴了,世界安靜了。
從顧城出現在我的生命中開始,我就應該有一種認知。我的世界要想安靜,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在鄧家硯開車往小區門口進的同時,拐角處突然衝出輛邁巴赫跑車。跑車的車身不穩,打著晃生硬的插在我們兩個的車前。多虧鄧家硯刹車及時,這才避免了兩輛豪車相撞。
我都不用看車牌,這麼不要命開車的人,除了顧城不會有第二個。
對麵車的車窗搖下,顧城掉著胳膊單手握著方向盤……他傷成這樣還自己開車,他也真是不要命了。
看到顧城的臉,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血管微微發脹,無數的情緒迫不及待的想要爆體而出。
鄧家硯似乎覺得眼前的局麵很有趣,他趴在窗邊上叫的親切:“大舅哥,能請你把車往後倒一點嗎?我和美辰要回家呢!”
顧城深邃硬朗的輪廓瞬間結上一層厚實的冰,他推門下車,徑直走到我車門一側。
“下車!”顧城打開我的車門命令道:“顧美辰,你跟我走。”
“大舅哥這是傷著了?”看我沒說話,鄧家硯更加賣力的火上澆油:“美辰回來有跟我提過你受傷的事兒,她急著回來見我也沒在香港多照顧照顧你……你看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都沒空出時間去看你。怎麼樣啊?傷的重不重?”
夜風將顧城的話吹到我的耳中,輕飄飄的卻分量十足:“顧美辰,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不要玩了,跟我回去。”
我的心猛然一縮,連帶著呼吸都變的有些憋悶。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鄧家硯輕哼:“我們的請柬你有收到吧?我跟……”
我截斷鄧家硯的話,冷聲對顧城說:“你走吧!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鄧家硯拿出勝利者的姿態,他笑:“你聽到了?她說了不會跟你回去。我們要結婚,她還要給我生孩子!我們的孩子,以後會叫你大舅呢!”
我不敢看顧城的臉,自動離開他們兩個人無聊的對話中。鄧家硯也關上車門,邊追上我邊回頭對顧城喊:“大舅哥喜歡堵著,那你就堵著吧!我們兩個先走回去了。”
等到跟顧城拉開了一些距離,我冷聲對鄧家硯說:“你演戲的本領,可真不怎麼樣。這麼刺激顧城發怒……你是想報複什麼?報複我那天打了你一巴掌?”
“說到演技差,咱們兩個彼此彼此吧!”鄧家硯的笑意退去,臉上是少有的陰涼:“報複?不至於,我隻是稍微給你提個醒。梁思源,不是誰都能讓她好看的。”
鄧家硯背後下黑手的性格跟顧城還是有點相似的……我苦笑。
就在我以為顧城決定放我離開時,他卻突然從後麵衝了過來,一把將我抓住。
顧城雖然斷了條胳膊,卻絲毫不影響他行動的敏捷性。顧城根本沒給我反映的時間,他單手握住我的後腦勺,強行在車道上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