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我的心就像被扯開一個碩大的洞,烏泱泱的不斷往裏麵冒著寒風。渾身冷的我不斷發抖,似乎稍微一動,就會有無數的冰碴從我身上掉下去。
我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我就這麼不值得人愛呢?
顧城對我有恨,從小他就折磨我。鄧家硯受到我的威脅,他一直憎惡我。其他接近我的男人不是為了名就是為了利,所有的關心示好都夾雜著虛偽和算計。
恐怕,這個世界上真心愛我的人,也就隻有周川了。
我發短信給Ade要了周川的電話打給他,周川幾乎是立刻就接了。聽到他關切的聲音,我眼眶開始發酸。沒等周川開始他長篇大論的講話,我問他:“周川,你愛我嗎?”
周川不像是鄧家硯,他笑的讓我覺得溫暖:“米雪,我當然愛你。這麼多年來,我就隻愛你一個人,你清楚的。”
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做很殘忍無恥,可我還是忍不住去問:“你愛我什麼?”
“隻要是你的,我什麼都愛。”隻要每次受到打擊或者挫折,我都會問一遍周川這個問題。他回答的相當流利:“米雪,我一直等著你回應我的心意。我對你的愛,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變的。”
如果,說我愛你的人不是周川,那該有多好。
可是周川不能愛我,我鬥不過顧城,他也同樣鬥不過。周川是真心愛我的人,我接受他,才是真的坑了他。
看我半天沒說話,周川有點激動的問我:“米雪,你是要接受我的心意了嗎?”
“對不起。”我被周川的話點醒,我不能在這麼繼續給他希望:“周川,我打電話就是想跟你說,我已經訂婚了。前幾天,在法國,隻是我沒來得及告訴你。”
“隻是訂婚而已。”周川安慰自己的語氣讓我覺得心酸:“米雪,我還是可以繼續等下去的。”
我狠下心,說:“周川,我是真的要結婚了。結婚的請柬都已經印好了,這兩天你就能收到了。”
周川沉默了一下,忽又笑說:“你結婚嘛,還是可以離婚的啊!米雪,我可以等著你離婚的。”
“你是不是傻!”我終於忍不住哭出聲:“周川!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啊!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讓你幫我監視梁思源!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才會肆意的指使你做事兒!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周川固執的說:“我明白啊!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能被你利用,我真的覺得很開心。你每次指使我做事,我都覺得自己能幫的到你。我喜歡為你做任何事情,我也喜歡被你指使。我說過了,我愛你,為你做什麼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可是我不喜歡啊!”我警告自己不能每次需要人慰藉的時候都跑來找周川:“我煩你煩的要命!你說話我煩!你做事兒我也煩!周川,從今以後,我都不想再見到你了!你不要在打給我了!”
我趕緊掛斷了電話,蹲在廁所放聲大哭。
直到晚宴結束好久,Ade才在廁所找到我。Ade驚訝的要命,她忽略掉我的眼淚,沒有說太讓我難堪的話:“廁所外麵掛著修理的牌子你怎麼還進來了?你身上的衣服怎麼濕成這樣?不趕緊換掉是會感冒的吧?”
就算換掉那個濕漉漉的禮服,我也還是不可挽救的感冒了。
從晚宴回到房間我就開始發燒,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高熱燒的骨縫裏都透著疼,嘴裏一直嘟嘟囔囔的說著聽不清楚的話。第二天一早Ade來叫我,下地給她開門時我走路就跟踩了棉花一樣。
我也不知道Ade在說些什麼,隻是稀裏糊塗的把衣服往腦袋上套。套了半天,才發現那個口原來是袖子。
“你沒睡醒嗎?”Ade看出我不太對勁,她踮著腳摸摸我的頭,低呼:“美辰,你怎麼這麼燙?你在發燒!你今天不能工作了!”
我燒的說話都是啞的:“我沒事兒的,我就是剛睡起來溫度有些高。一會兒喝點冰水就好了……今天的慰問活動不是很重要嗎?我可以堅持的。”
沒想到Ade這次十分的有堅持,她扒掉我身上穿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推著我往床上躺:“你都已經這樣了,還什麼重要不重要的。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風稍微大點就能把你吹跑了!你就給我躺著,我去找醫生!”
Ade著急的樣子讓我覺得心裏暖暖的,我笑的有氣無力:“要是記者看到了你動手脫我的衣服,他們肯定要說咱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