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恨的將手機丟出去,手機摔在牆上,瞬間黑屏。
拉開窗簾從15樓往下看去,行人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是他們的步速都很匆匆。相比較裏昂,這裏真是一個速度快到讓人窒息的城市。
讓我窒息。
我洗完澡,Ade就拿著禮服過來,說:“今天的基金酒會經紀人要單獨坐在一張桌上,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發短信給我的。等到酒會結束,我就在外間等你。”
似乎這是第一次我沒對Ade的話表示疑問,我想全世界需要隨時隨地知道我在哪兒的人也隻有她了。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她是唯一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我對自己今天惹的麻煩感到抱歉,但我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遞過手機給Ade:“我的電話摔壞了。”
“是嗎?”Ade有點著急:“那我立刻讓他們去買一個,這裏應該有賣歐版的。要是沒有的話,繁體的你應該也能用。你的國文還算是……”
“Ade。”我打斷她的話,不自然而又生硬的說:“謝了。”
Ade好半天才反映過來我的意思,她也有些臉紅:“沒什麼,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你發薪水給我嘛!”
我點點頭:“有道理。”
一開始準備工作,我立刻把全部的心思都收回來。助理們忙著幫我配鞋子卷頭發,全都忙的都跟個陀螺一般。幸好今天的衣服還算是合體,完全避免了在首爾時碰到的尷尬。
6點半,我們準時下樓。從出了酒店開始,周邊的閃光燈就沒停過。我克製住自己想要尖叫的衝動,沉默的跟隨Ade往會場去。
因為是亞洲的慈善基金,所以來的藝人富商都以華人居多。不過幸好我的影響力尚算可以,來找我拍照合影的藝人多了,也就不顯的那麼尷尬。
可能是常年養成的習慣,我到會場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先找到顧城位置。
隨著這幾年亞洲經濟的發展,顧城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亞洲的市場。如此有影響力的酒會,他自然會來參加。
顧城來了,他也帶來了他的新女友,Grace王。
我不明白顧城要做什麼,我也不明白他想做什麼。顧城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我,他一直握著Grace的手,溫柔體貼的樣子讓人恍惚。
酒會的中途,我收到Ade發來的短信:美辰,我剛接到公司的電話。在酒會上有一個雷姓富商,下一個季度公司拍的電影就是此人讚助的。老板的意思,是讓你去招待招待他。
招待的意思就是說,陪酒陪笑陪玩陪睡。
從我轉型之後,陪酒的時候偶爾會有,但是陪睡基本上都被省去了。法國的男人都喜歡體態豐盈些的女人……不知道我的運氣算不算好,每當老板們看到我枯瘦如柴的身體時,他們都會喪失掉性趣。
我握著Ade新買來的手機,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半天我才發過去一條短信給她:是哪個老板的意思?公司不是說我負責好本職工作就可以了嗎?
發完,我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在這樣的一個圈子之中,有誰能真的做到心無旁騖的隻談工作呢?名氣小的迫不及待想要上位,自然是要陪睡的。名氣大的不想被人趕超,自然也是要陪睡的。
我是千千萬萬藝人中的一個,自然也不能罷免行業的規矩。
Ade信息回的很快:我也有這麼問,但是老板的意思是,這個雷姓富商點名要你過去。老板說,隻要你能招待好雷富商,那麼這個電影的女一號就由你演。
看Ade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我再次問她:哪個老板說的?是公司哪個老板的意思?
這一次Ade回的有點久,等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電話過去時,她的短信才發來:美辰,我也是剛聽說的,顧城先生收購了公司,他現在是最大的老板。雖然還沒有官方的認證,但是確實是如此。我接到的消息,就是顧城先生的秘書告訴我的。我實在是抱歉,沒能為你爭取到什麼。
我沒有去找雷富商,在Grace上洗手間的途中,我到顧城身邊坐下。我冷冷的問他:“顧城,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城穿著黑色的西裝,領口沒有係領帶隻是鬆散的敞著。我來找他,他似乎並不意外。顧城好笑的反問我:“我能幹什麼?自然是幹工作了。”
“亞洲人的口味比較獨特,他們喜歡瘦弱的女人。”顧城用叉子隨意的攪合著蛋糕上的奶油,說:“公司來的女模特中,也就隻有你符合他的要求。再說,他也跟我提過。你上次在電影中那場脫戲讓他很著迷,你要是演主角,他就會投資……既然投資商都這麼大方了,你不感恩一下怎麼也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