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逍遙(1 / 2)

“逍遙啊,又下山給師傅買酒啦?”

“是哩!徐大娘,我家師傅了,唯有你家的酒才是酒。”

“那你師傅有沒有釀酒的人才是那世間美女子?”

“這個倒沒有誒!”

一位生的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約摸七八歲的少年此時正站在酒莊的櫃台前,踮著腳,一邊著,一邊努力的遞出一個大酒葫蘆。

櫃台後是一位身段婀娜,麵容姣好的老板娘,正是少年口中的徐大娘,是個寡婦。丈夫去世的早,徐寡婦憑借前夫留下的釀酒秘方,以及自己出色的容貌和精明的頭腦,愣是在這條街上開出了最好的酒莊。

這不,一旁的夥計和賬房先生不時地瞄向徐寡婦,隻覺得看一眼,都是滿足的。

徐寡婦看著眼前這位眉清目秀,有點肉嘟嘟的臉的家夥,滿心歡喜,不為別的,因為這家夥有個師傅。

徐寡婦又不禁想起去年家夥第一次來鎮上買酒,不料被幾個地痞流氓欺負,他師傅就像是書先生口中的大俠一般,踩著屋脊,踏著飛燕,從而降,隻是隨手一拍,那群地痞流氓便紛紛倒地哀嚎不已,惹來一陣掌聲與叫好聲。

當時就在自己的酒莊門口,徐寡婦看到家夥師傅的臉後,竟是讓身為女人的她也是紅了臉,眼波流轉,就差飛奔而去投懷送抱了。

那張臉,當真是生的極美,是的,一個男人,有著一張極美的臉龐!一張讓女人看了都會自愧不如,男人看了都會失了神的臉!

偏偏他又身著一襲白衣,發間斜插著一支玉簪子,腰間別著一把折扇,當真是玉樹臨風,翩翩俊公子,卻又因有著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又宛若那上的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從那一刻,徐寡婦的第二春來了,她又戀愛了,隻是這戀愛叫作單相思。

不光她,那在街上的人,但凡看到家夥師傅臉的人,女人們跟她一般,望著屋頂,期盼著有一個白衣男子從而降,男人們則是會突然想起那一抹白色身影,瞬間紅了臉,便又快速搖了搖頭,不斷地告訴自己,自己喜歡的是女人。

也是從那時起,大家都對家夥愛屋及烏了起來。

徐寡婦將酒葫蘆交給身後的夥計後,伏在櫃台上,單手托著腮幫子,媚眼如絲,“逍遙,你師父怎麼還不下山?”

被喚作逍遙的少年有些難為情,隨後又撓了撓頭,道:“師傅什麼山下女子如那豺狼,會吃人,尤其是像他那樣漂亮的人。徐大娘,我也不懂,為何山中豺狼見著師傅都要躲著走,反而山下如豺狼般的女子師傅卻要躲著走哩?”

徐寡婦一聽,便樂嗬了起來,笑的那是一個花枝招展,旁邊的夥計們紛紛咽著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你家師傅那麼大的本事,還會怕我們這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看啊,他是害羞,不好意思下山見我。”

逍遙又撓了撓頭,“那我就不知道哩。反正吧,我覺得徐大娘是個大好人,怎麼會是師傅口中的豺狼呢?”

徐寡婦笑的更燦爛了。

少年付了酒錢,抱著大酒葫蘆,禮貌的道別後便朝著街東一棵大榕樹飛奔而去,那裏,有著一位書先生,正在著他心中的江湖。

少年自從前年在大榕樹下聽他過一次江湖後,便對那個江湖充滿了好奇,書先生口中的江湖,有那仗劍走涯懲奸除惡的大劍客,有那為了報仇不惜投身青樓的紅衣花魁,有那早已歸隱山林卻為了家國仇恨再次出山的道士,有那孤舟蓑笠翁,一杆長槁激起千層浪的無名俠士,也有那市井人專門做些偷摸的勾當卻會為了一個被欺辱的娘子挺身而出,被人打斷了腿。

少年擠開人群,好不容易鑽到了人群的最前麵,抱著個大酒葫蘆,一臉興奮的聽著榕樹下的老先生,著今的江湖。

少年總覺得,自己也經曆過一次江湖,就是前年師傅從而降將自己從那幾名地痞流氓手中救回,師傅那挺拔的身姿,深深烙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中,他總是幻想著某一,自己也能如師傅那般,從而降,救苦救難。因此他每次都會來聽,一是為了聽一聽那江湖,二是為了能從書先生口中聽到那個有師傅的江湖。

盡管今依然沒有到師傅那次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是少年還是心滿意足的抱著大酒葫蘆,一路歡奔,迎著夕陽,向著那個目前僅有師傅與自己的門派跑去。

他們的門派不大,僅僅占了一座山頭,山腳下有著一座破敗的石拱門,上麵蒼勁有力的寫著兩個大字:北冥!

少年奔跑在有好些年數的石道上,雖是上山路,但是他依然跑的輕快。

山不高,一百來丈,山道盡頭一位身著白衣,發間別著玉簪子,腰間掛著白玉扇的美男子早早負手而立,站在山道的盡頭,滿眼慈愛的看著那一抹身影,朝著他飛奔而來。

“師傅!師傅!弟子不辱使命,替您將這壺酒安全帶了回來!弟子這一路擺脫了一隻黃色猛獸的襲擊,可嚇人了!那滿嘴的獠牙,還流著哈喇子,隨後我又輕輕一點腳,掠過了一條大江,隨手抓起一條躍出水麵的大魚,再之後一路上跟那些妖魔鬼怪鬥智鬥勇這才安全將酒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