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省,雲州市。
十月的雲州,氣陰晴不定,剛露出頭的太陽轉眼又被烏雲掩蓋,空氣中依然殘留著夏末未褪盡的燥熱。
“顧客你已死亡,商城自動為你購買還魂丹。”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千從昏迷中醒來,第一時間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錢包以及行李。
之前,在前往校門的路上,有一群痞裏痞氣的人攔住了他,將他拖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不分青紅皂白地揍了一頓。
下手很凶,幾乎不留餘地。
陸千的第一反應是劫財,畢竟作為開學季的大學生,身上或多或少會有些錢。
可當他看到手機、錢包完好無損,現金和銀行卡都在的時候,徹底風中淩亂了。
這算哪門子事?
按理,平時自己行為檢點,沒有與人產生糾葛,怎麼會無緣無故挨一頓胖揍?
行李箱也沒有動過的痕跡,看來他們的目標不是劫財。
“夥子,你沒事吧?”
聽到身旁傳來的聲音,陸千從沉思中驚醒,抬頭看了看周圍,發現一群人正疑惑地看著自己。
“沒事,沒事。”陸千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拖著行李就準備離開。
“夥子,要不去醫院瞧瞧吧,臉上流了那麼多血,咋會沒事呢?剛才大家都以為你死了,打電話報了警,沒想到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挺了過來。”一個大叔擔憂地道。
他是附近的居民,聽到打鬥聲趕過來看了一眼,沒想到遇到一群社會青年毆打一個手無寸鐵的大學生,義憤填膺之下,大喊了一聲“住手”。
聽到喝罵聲,不少路人跑過來看熱鬧,那群社會青年慫了,罵罵咧咧地各自跑路。
陸千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臉,看到手心殘留著未幹的血跡,頓時麵色大變,連忙提上行李箱,準備在路邊找個診所開點藥。
因為家境一般,大醫院他是不敢去的,隨便做個全身檢查,幾千塊可能就沒了,又找不到那群打他的鱉孫報銷。
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銀行卡僅有一萬塊錢,其中還包括了一年的學費、住宿費以及半年的夥食費。
要是去了醫院,這半年大概隻能喝西北風了。
剛沒走幾步,民警就追了上來,向他了解情況。
有群眾主動做證,案件性質清晰明朗,就是社會青年尋滋惹事。
由於身體沒有任何不適,陸千婉言謝絕了民警要護送他前往醫院的好意。
找了好幾條街,終於進了一個診所。
醫生仔細檢查了好幾遍,這才丟下聽診器,不悅地問道:“夥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來消遣我的?”
“怎麼會呢,醫生,我真的被人打了一頓,你再仔細看看,我身上有沒有什麼隱傷?”陸千有些懷疑醫生的專業水平。
“夥子,武俠劇看多了吧,你渾身上下細皮嫩肉的,一點淤青都沒有,身體好得很。”
醫生不耐煩地搖搖頭,略帶情緒地道:“你們這群年輕人就愛玩行為藝術,血漿弄得還挺逼真的,可腦袋上連個疙瘩都沒有,還不是消遣我?”
陸千揉了揉腦袋,確實沒發現受傷的地方,不由尷尬地解釋了一番白的遭遇。
不過,陸千的話,醫生連標點都不信,直接把他轟了出去。
“庸醫!”陸千狠狠吐槽了一句:“實話還沒人信了。”
就在這時,女友“葉西”打來了電話:“死哪去了?再不來我就走了!”
葉西和陸千都在江北大學,可惜一個,一個地。
葉西是江北大學萬眾矚目的校花之一,而陸千平凡到默默無聞。
能夠成為葉西的男朋友,陸千到現在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當時,葉西被學校富二代蕭思桐死纏爛打,她一氣之下,指著路過的陸千:“他是我男朋友了,我很喜歡他。”
本來,陸千以為葉西隻是拿他開玩笑,沒想到以後的日子,葉西會經常找他,一起吃飯、逛街,甚至看電影。
可事實上,他們至今連手都有牽過。
國慶節最後一,也就是今,葉西又約了他一起吃飯。
“馬上到!”陸千一拍腦門,居然忘了與女友的約會,顧不得肉疼,打了個飛的,火急火燎地趕往學校附近的一家西餐廳。
為了不讓女友心疼,陸千蹲在餐廳外麵的噴泉邊,捧了一把泉水洗淨了臉上的血跡。
“你乞討去了嗎?”走進餐廳時,葉西卻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不好意思,來的時候摔了一跤。”陸千尷尬地取了桌上的濕毛巾,將衣服上的汙漬擦拭幹淨。
“點好菜了。”葉西隻是淡淡地了一句,對他的事情沒有絲毫興趣,自顧自地玩起了手機。
“西,暑假玩的開心嗎?”陸千主動挑起了話題。
“還好。”葉西依然興致淡淡,隨口敷衍一聲,扭頭看著窗外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