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成年男子一個時就能抓上百斤蝗蟲,盧父盧母、吳管家、劉二狗、張順他們都是抓的最起勁的,連續六個時,期間三次飛蝗,盧父、張順、王耕牛他們每人人就抓了有六七百斤蝗蟲,盧母也抓了有四五百斤,更別還有盧楨這樣空間外掛在。
光是盧家一家,裝了就得有兩三千斤蝗蟲,盧楨一個人用空間就攏進去一千多斤。
空間的院子和廚房都堆滿了,全是蝗蟲。
其它人家也是,麻袋、稻簍、竹筐,裝的全都是蝗蟲。
一開始他們是衝著不能讓蝗蟲把莊稼吃了才去抓,後來是聽盧父,蝗蟲大補才去抓,一個個都抓的十分賣力。
等抓完蝗蟲,他們一個個都累的癱倒在地上,汗流浹背。
桃也抓了兩三百斤蝗蟲,此時累的坐在地上直喘氣,心情卻舒暢的很。
地上全都是他們踩死的螞蚱屍體,有糧食少的人家,舍不得這些螞蚱,聽能吃,就現場在路邊摘了幾把光禿禿的枝條,做了簡陋的掃帚,將地上螞蚱屍體一點一點的往自家簍子裏掃。
其他婦人看到,也顧不得勞累了,也去掃。
蝗蟲太多了,都不需要搶。
桃坐在地上休息了會兒,也起身去掃螞蚱了。
剛經曆地震,現在又是蝗災,哪怕她隻是個不知事的丫鬟,也知道接下來他們將麵臨什麼樣的狀況。
饑荒年間,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更別她一個丫鬟。
她原本就是被父母賣了的,本身就沒什麼安全感,現在就更怕被盧家賣了,拚命幹活,想證明自己的價值,是以哪怕她很累了,還是拚命在打掃螞蚱。
地上螞蚱像地毯那麼厚,稍微一掃,就是上百斤。
盧楨也累的不行,叫桃:“桃你歇會兒吧,咱家抓的螞蚱夠多了。”
桃搖頭回道:“我不累,還有好多蝗蟲呢,別浪費了。”
一個年輕婦人去掃螞蚱的時候,還被她婆婆一巴掌打翻:“你這是要得罪蝗神的,蝗神要降罪的!”
媳婦也是個潑辣的,當下就揮著掃把道:“反正我們也逃荒了,家裏也沒田地,這蝗神降罪也降不到我們家,它要降就去降好了!”
老太太哭著拍大腿:“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你怎麼就不聽勸啊~~!”那一聲‘啊’,哭的宛如唱戲一般,一波三折。
倒是不少人聽了媳婦的話,覺得有道理,他們都逃荒了,眼看飛蝗過境,寸草不剩,之後逃荒的人隻會更多,路上就是討飯都沒得吃,要是這蝗蟲能吃,還真能抵幾口糧。
這樣一想,原本還跪地祈求老的老頭老太太們,又腿腳利索的爬起來,招呼孫子們去掃蝗蟲。
古人雖認為蝗蟲是蝗神降災,但吃蝗蟲的例子也從來不少。
他們都是沒田沒地的,就更不怕什麼蝗神降災了。
連續六個時捕捉蝗蟲,那些積極捕蝗蟲的人早已累的不想動,加上氣炎熱,一個個都喘著粗氣,任那些老弱病殘去掃地上的蝗蟲,也沒人去阻止。
張順撐著胳膊躺在地上,問盧父:“盧叔,你這蝗蟲大補,可這麼熱,這麼多蝗蟲吃不完,幾不就得臭了?”
更別還有很多被他們打死了倒下來,再拿簍子去捕的。
其實保存蝗蟲的最佳方法,就是扔盧楨的空間裏,但是盧楨空間是不可能暴露的,就隻能換方法來炮製螞蚱。
對於製作螞蚱這事,盧父也有些猶豫如何做。
他隻知道這東西能吃,還很貴,且用油炸。
可這時候哪裏有油?就算有點豬油,家家戶戶都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吃都舍不得吃,更別用來炸螞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