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秋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俞漠的胸膛又寬又厚,讓她在這微有涼意的晚秋天裏覺得很溫和。
她歎息了一聲,喃喃道:“以後不準再離開我了俞漠。”
俞漠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再也不離開你了。”
“以後給我離那個郭淑娟遠一點。”
“嗯,保重離她遠遠的。”
“她要是自己找你怎麼辦?”
“她要是找我,我就叫關良去應付她。”
“不好吧?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反正除了以身相許,別的都可以。”俞漠低笑道。
“以身相許?”任安秋握拳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你想得倒美呢你。”
俞漠抓著她的手,在唇邊親了親,“我們什麼時候去渡假吧,就我們兩個人。”
任安秋凝神想了想,搖頭說道:“現在可不行,我還要找小煙呢。”
許多事情都塵埃落定了,隻有蕭煙還沒有回來。
俞家和梁家也算是一方權貴了,尤其是梁大喜,這些年幾乎是不遺餘力的找她,平時輕易不在媒體麵前露臉的人,這幾年也是電視網絡報紙上頻繁出現,用意不言自明,無非是希望能讓蕭煙看到他,能有一天回心轉。
雖然他嘴上一再否認,隻說他已看破紅塵,女人於他而言已是過眼雲煙。但每每他看到俞漠的一雙孩子時,眼裏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落寞,卻是騙不過幾個好友。
無奈找了這麼多年,蕭煙卻仍然杳無音訊,仿佛她整個人真的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似的。
任安秋心裏很著急,可是這樣的心焦她自己也知道根本於事無補,蕭煙存了心思的要躲梁大喜,世界之大,要真的挖出來一個人,有時候也挺難的。
俞漠回歸俞氏後,任安秋終於因此得了一些空閑,除了與俞歸俞念多聯絡感情之外,剩下的時間則繼續用來放在鹿羽的設計上。
許多年前從梁家回鹿羽的路上,曾與呂悠悠戲言的“閨蜜”係列,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醞釀,終於得以成型了。
鹿羽與尹家的麵料工廠合作開發的麵料,裁剪用心的精致黑色小連衣裙,胸前潦潦數筆勾勒出三隻鹿。
高傲的鹿、優雅的鹿、和一隻眸光似水,溫柔的鹿。
呂悠悠依舊高傲霸道,眼裏的冷酷令人不敢靠近;任安秋自認自己不夠優雅,所以這隻優雅的鹿,隻是她希望能夠成為的樣子,她這一輩子都在跟自己較勁,經曆了這麼多事,許多道理冒似明白,但許多道理仍無法參透,或許隻有真到了生命盡頭的時候,才能真正參透人生的真諦。
剩下的那隻溫柔的鹿,實是為蕭煙而設計,蕭煙依然和當初一樣,在所有人的心裏都是那樣溫和柔順的樣子。
那樣溫柔的一個來自江南水鄉的姑娘,最愛旗袍與茶的女子,如今不知身在何方。
任安秋想要找到她,所以“閨蜜”上架的海報上,她和呂悠悠穿著繡著各自想成為自己的樣子的裙子素顏出鏡,“溫柔的鹿”則由一個戴著麵具的模特演譯,配有一句旁白:“我們一直在等你”。
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但總是一直在等她。
俞靈和焦小曄有一天看到任安秋坐在家中的花園裏翻一本相冊,所以兩人也湊上來看,一眼就看到照片上麵三個穿著演出服,在舞台上演小品的女人,焦小曄一下就笑了,伸手指著相片問道:“這不是小煙阿姨?”
小男孩子的聲音開始帶了點沙啞,是青春期所特有的嗓音。一眨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任安秋看了焦小曄一眼,有些詫異道:“你還記得你小煙阿姨?”
“肯定記得啊。”焦小曄笑了笑,將那相冊接過來,說道,“沒看出來老媽你年輕的時候還挺好看的嘛。”
任安秋臉都綠了:“我現在依然還很年輕好嘛。”頓了一頓,又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話音剛落,旁邊的電話就響了。
“安秋你今天沒事吧?趕緊到機場來!梁大喜找到小煙了,你快點過來!”呂悠悠在那邊急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