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磬王朝過了一百年的安生日子,這一年正是大磬王朝的第一百個年頭。
在這座王朝的北部邊境有一座城鎮,名曰仙萊。
這個邊陲城鎮本不叫這個名字,鎮原名雲來,隻因為大磬王朝過去的一百年裏有五位飛升成仙的仙人,其中三位都來自於這個王朝之內不起眼的城鎮,於是皇帝一高興給這座邊陲鎮賜名仙萊,意為“仙人出塵處,蓬萊亦不如”。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皇帝賜名的影響,這座城鎮裏居民一個個的都有點身手,哪怕是年過花甲的老人也都是拳腳功夫的好手。
仙萊鎮地處邊陲自然免不了成為貿易樞紐,外地的客商通過這裏來到大磬王朝,本地的客商通過這裏前往被稱為瀚海之花的北羌。
所以在這裏能見到許多外國人也並不稀奇。
仙萊鎮地處北境,一年四季的變化十分的明顯,尤其是冬。
仙萊鎮的冬美也美,苦也苦。
每年的冬仙萊鎮都會被大雪所覆蓋,整個城鎮都是銀裝素裹,好似仙境一般,可這漂亮歸漂亮,但是對於仙萊鎮裏居住的不足千餘眾來這可不是光用漂亮就能抵擋的嚴寒之苦。
所以在仙萊,本地人都喜好喝點酒。
冬日裏溫上一壺酒,一杯下肚,穿膛如烈火一般刺激,也能給快要凍僵的身體帶來一絲溫暖。
因為氣候的原因,酒這個東西在仙萊鎮慢慢的發展成了一種特色的習俗,他們一年四季都要喝酒,冬溫熱酒取暖,夏喝梅子酒清涼。
仙萊鎮在王朝之中被傳的神乎其神,但是終究隻是個不大的鎮子,貫穿整個城鎮的隻有一條大道。
在這條大道的東邊有一個不起眼的酒肆。
酒肆門口插著一根旗杆,上麵掛著一張已經泛黃了的旗子,上麵字跡已經斑駁不堪,但是依稀能夠辨認得出,上麵寫著四個大字,李記酒肆。
在李記酒肆門口坐著一位名叫李多泰的少年,此時正和一隻灰色的短毛狗打鬧著。
“多泰,別玩了,進來幫忙。”酒肆裏麵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李多泰頭也沒回的道:“掌櫃的,咱們家哪有客人,我進去幫什麼忙?”
完,李多泰繼續和這隻灰狗玩耍。
這隻灰狗本是一隻流浪狗,李多泰看它可憐於是便給了它一口飯吃,誰知道這狗便因為一頓飯就和李多泰親近了起來,每都在酒肆門口蹲坐著,似乎是在給酒肆看門,可是它不過就是個還不滿兩歲的幼犬,就算有心要看門也沒什麼作用,叫喚起來也是奶凶奶凶的。
看著這隻盡忠職守卻又憨態可掬的灰狗,李多泰也是哭笑不得,或許是覺得在這灰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李多泰便自作主張的把這灰狗留在了酒肆。
一隻流浪的狗就能勾起李多泰的同情,因為李多泰的身世和這隻灰狗也是極其的相似啊。
李多泰是一個孤兒,那個時候他還不滿十歲便流落成了一個乞丐,從中原地區要飯一直要到了北境邊陲仙萊鎮。
酒肆的掌櫃姓李,他看到了可憐的李多泰,心生憐憫便收養了他。
李多泰就連名字都是掌櫃給取的,因為李多泰當時連名字都沒有。
李多泰雖然隻是個乞丐,但是也知恩圖報,雖然年紀還,但是也慢慢的學著在酒肆之中跑堂。
這一晃就是四年,李掌櫃養了李多泰四年,李多泰在這酒肆之中跑堂也跑了四年。
雖然二人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李掌櫃早就把李多泰視如己出,李多泰雖然有時候言語上不怎麼尊重李掌櫃,但是在他心裏也早就把李掌櫃看成了他的父親。
李多泰在門口和灰玩鬧了一陣,這個時候從酒肆門口路過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在人群之中是那麼的顯眼,精致的鵝蛋臉上略施粉黛,輕柔的白紗把她婀娜的身段襯托的一覽無遺,那一步步的姿態韻味仿佛比這座城鎮更配得上“仙萊”二字。
李多泰坐在門口看傻了,眼睛不自主的跟著那白衣飄飄的女子挪動,街上所有男人的反應和李多泰沒什麼區別。
那白衣女子所到之處似乎讓時間都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兒,怔怔的望著這個白衣如雪氣質出塵的女子。
“哎呦。”李多泰一個不注意,手指被灰給咬到了,這一吃痛才讓丟了魂的李多泰回過了神來。
李多泰用責備的眼神看著灰,那灰狗似乎已經通了人性,知道自己做錯了,委屈的看著李多泰。
李多泰看見了灰委屈的眼神,一下子心都化了,寵溺的摸了摸灰的頭,轉身站起來朝著屋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