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將至,湛藍的籠著一層淺白色的雲衣,飄飄搖搖。烈陽高掛於空半角,照應在金頂紅門的宮殿上,金黃色的光影如琉璃般折射。
微風吹動雲間,輕敲綠樹,拂過花草,最後了落在精致的的殿門內。
三個大字寫的龍飛鳳舞:傾雲宮。
是安樂公主趙靈星的住所。
宮女們列成了一排,手上皆呈放了物件,低垂著頭,手上的動作都有些微抖。
段公公把拂塵放到手臂後,他是趙帝身邊的大太監,恭敬的俯身,“的給安樂公主請安。”
半晌沒聽見室內傳喚的動靜。
段公公習以為常,清了清嗓子,提高聲調,尖銳著嗓子道,“奴才給安樂公主請安,奉皇上的命令,來給公主送些物件兒。”
屏風後走出一個青衣丫鬟,是趙靈星身邊的貼身宮女,卷碧。
卷碧屈膝,“段公公見諒,公主鳳體有恙,不宜露麵。”
聞言,有宮女輕微鬆了口氣。
宮中誰人不知這安樂公主無法無的性子,若她不悅了,任誰的麵子都是不給的。
隻因皇上駁了這公主要出宮的心思,即便今日是皇上遣人送來的禮,她連個麵都不露。
昨日還有人瞧見,安樂公主還是好好的在禦花園賞荷,蹦蹦跳跳的。
今日就病了?
明著就是又耍公主脾氣,不願見人了。
段公公有些急了,這皇上可是親口了,要見到安樂公主的人才可。他好生言,“卷碧姑娘,公主病的可還嚴重?要不要喚個太醫來瞧瞧?”
“不必,就是些毛病。”卷碧打著官腔,“東西放一旁便是,待公主好些了,自會親自查看。”
段公公見卷碧不接茬,捏著拂塵的手都有些出汗了,聲暗示著,“這是皇上的旨意。”
這後宮裏,敢如此駁皇上麵子的,也就是這安樂公主了。
趙靈星在公主裏頭排行第七,年紀最,也最得寵愛。看封號也知趙靈星所得的寵非常人可比。
安樂,餘生平安喜樂,再無煩憂。
趙靈星是跟在太後身邊長大的,連著太後都是對她極好的,是公主裏頭一份的寵。因此脾氣驕縱了些,也無人敢什麼。
卷碧正想婉拒了,屏風後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三分懶散,七分甜柔,“段公公來了。”
段公公抬頭看了一眼,雖已不是第一次瞧見這容貌,可還是看的失了神。
趙靈星今日著了金色宮裙,逶迤拖地的長裙裙擺,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彩蝶,纖細的腰身以金紋白底的腰帶束起。這絕美的蝶舞裙,隨著她盈盈邁步,在微風中擺動,宛若是仙子若入了凡塵般,美不勝收。
趙靈星腰間係著的佩玉與鈴發出聲音,她隨意的坐在貴妃榻上,眼眸微挑,話語裏意味不明,“段公公好。”
“給公主請安。這些是皇上命人送來的禮,請公主查看。”段公公完,宮女們便打開了手中的精美的匣子。
趙靈星從是被嬌養著的,這些東西早就見怪不怪,連個眼神都未飄過去,隻是淡應了一聲,顯然未提起多大的興趣。
段公公安慰她,“皇上也是怕宮外的壞人多,這才未讓公主出宮。皇上了,若是公主實在想出宮,可帶上錦衣衛一同。”
趙靈星抬眸,眼神在段公公身上掃過,有幾分冷,“帶上那一群侍衛,和在宮中有何差別?”
“公主……”段公公還欲在勸。
“行了,退下吧。”趙靈星道。
“這……是。”段公公無奈,隻得讓人把東西放下,退了出去,匆匆去給皇上複命。
卷碧把匣子裏的東西蓋上,都是今夏南疆新進貢來的物件,皇上估計是挑著好的,都往趙靈星這送來了。
“公主,等這段時日過去了,皇上自會讓公主殿下出宮的。”卷碧道。
“又不是我的錯,為何父皇要攔著?”趙靈星蹙著眉道。
那日她出宮,遇上了個男子,正對個世家姐不軌。那姐分明是不願的,那男子還動手動腳的,扯著人家姑娘的衣衫。
趙靈星氣不過,就讓卷碧動了手。
誰知那個男子會是尚書府的公子,和那姐是有了婚約的。那公子莫名挨了一頓打,氣不過,便到處趙靈星的壞話。
趙靈星在宮外的名聲本就不好,這一下更是傳開了,她目無法紀、恃寵而驕等等,難聽的很,入了趙帝的耳朵裏,這才不讓她出宮。
趙靈星越想越覺得氣惱,拉著卷碧話,“你且,那姐不願和那公子成婚。我看不過去才出手,這有何錯?”
“公主莫氣了。”卷碧給趙靈星端上清茶,“這男婚女嫁,不外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是長輩約定好的,即便那姐不願,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嘖。”趙靈星對於卷碧這番話頗為不悅,“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