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邵城已經是白雪皚皚,哪怕是在夜晚,不用月光都能呈現出一片白色。
如果不是夏行最後收住了拳,李莫可能現在都隻能躺在藥罐子裏等著能行動自如了才能下山。
現在正值年關,邵城這邊把一年中的最後一叫做年關,意思是在這一年的年底結賬,欠債的人到了過年就像過關一樣,所以叫做年關。這一所有人都必須要從夜晚守到淩晨零點的時候才能睡覺,叫做守歲,這時候大人們也會給孩子發紅包,意思在新的一年中的第一個時間的開門紅,把舊年一切的不愉快的事情去的幹幹淨淨,孩子也不能在拿到紅包的時候打開,這樣是對長輩的不尊重。
李莫和爺爺奶奶坐在客廳裏,兩兩無言,似乎這個年過的並不愉快。
木子文一個人坐在家裏,屋裏擺放的十分簡潔,除了生活用品幾乎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桌子上隻放了一個酒杯,他看著窗外,一口飲盡杯中酒,不喜不悲的道,“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那少年遊了。”
淩晨十二點,邵城不論大街巷,還是周邊鎮,都會放起轟隆隆的炮竹,李莫這個鎮也不例外,外麵炮竹的火光的黑夜照的如白晝一般。李正楚透著光亮看著李莫,開口打破平靜,“你的先生木子文在你下山前就於我了這半年雖然沒有去上學,可好歹給你掛科了,等著到時候去複習一下然後他給你走後門補考就可以拿到畢業證了。”
李莫不鹹不淡的回應了一句。
李正楚接著道,“他還等著過完正月,就帶你出去遊曆這華夏三國,算是你高中的實踐課,你怎麼想?”
李莫似乎早就知道了,反問道,“大概需要多久?”
李正楚看著窗外,“短則三年,長則五年!”
李莫起身去了窗口,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煙,當著奶奶的麵抽了起來,沒有正麵回答李正楚的問題,而是問他能不能問幾個問題。這些問題上山之前便就問過,不過李正楚沒有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在那之前他不想知道,更是因為他怕,而現在因為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他覺得他必須應該知道些什麼。
大概是在七八歲,他讀過一本書,上麵有一這樣的話,是一個人知道的事情太多真不幸,記得事情太多也不幸,體會的事情太多更不幸。
其實李莫已經隱約知道自己身世不俗,而且那個黎叔,也有可能是為自己而死,自己一出生,除了剛出生那幾,其實在他睜眼的那一刻到現在所經曆的事情他都記得。
李正楚似乎早就準備好了,也點了一根旱煙,道,“你的父親叫李顯文,我最後見到他的時候他的境界是十四樓劍仙。你母親周未平在生你的時候難產而死。在你出生在中洲西邊西戎一個叫不周山的地方,出生之時地異像,有一柄專門為斬妖而生的古劍從而降,另有劫降下。本來你還有一個同胞哥哥,就是在剛剛降生之時就被劫被劈死了,最後你才成功出生。
所以在你出生之後就被人盯上了,諸子百家,仙門百家,別洲修士,都懷疑你的妖族大能轉世,結果你父親從西戎一直殺到華夏,途中經過道教老君廟,儒教夫子書院,佛教的白馬寺,最後至聖推演證明你不是什麼妖族轉世,輾轉到了我這裏。
這是件密事,除了一些排的上號的,其他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被某些大人物以大神通截取了那段時光,所以現在所知之人並不多。”
李莫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些密事,雖然大致猜到一些,但沒想到所攝之事如此之大。隨後李正楚又了他的父親他也不知道在哪,所做之事是與李莫有關。至於木子文和黎離他也不清楚,隻知道是和李顯文關係莫逆。
黎離去大隴隻知道是為了還北蒙一個人情。那日黎離從新民離開,通過北蒙的計劃,攜大隴叛將丁民臣的腦袋去投靠大隴,的確是離那隴陽王曹軒靈隻有十幾步之遙,也出了一劍,隻是沒想到那曹軒靈有一件功德之物伴身,硬是擋住那一劍,隨後被一名十三樓劍仙和兩名十一階武師聯手釘殺於大隴首都龍城城門之上……
大年初一,李莫起來打開門院,隨爺爺一起去街坊鄰居家裏拜年,這邊的習俗是初一走自家的鄰居,初二則是走家中長輩,最後在走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大都是在初七之前就會全部走完。
李莫和爺爺一起出了門,奶奶則是留守家中,等到莫約吃中飯的光景,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新年快樂,恭喜發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