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魚懵了,外麵那個被摁著咬的男人臉擠在玻璃罩上,他顯然也看見了裏麵的魚,一瞬間,眼中露出了一絲難堪。

魚在想要不要想辦法救外麵的男人,又想自己這麼虛弱這麼菜,可能出去就是送頭,也不知道這個把她包在裏麵的東西牢不牢靠。

沒等她想出個好辦法,大概也就幾分鍾,她看著罩子上兩個男人的動作越來越不對,變得不和諧起來,玻璃罩子前被麵色潮紅的男人吐出的熱氣暈出了一團靡靡的白霧……

就在夏魚心裏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重的時候,外麵又是一暗,一個更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身後,然後兩個神誌不清的男人都被一個渾身武裝的士兵給拎起來一起帶走了。

事情就這麼幹脆利落地解決了,醫護人員重新回到她的旁邊搬動設備,罩子外的景象重新變成一片藍白雲。

夏魚才反應過來,心裏驚歎外麵的效率,同時也深深地疑惑。

——為什麼咬人呢?生化危機的預兆?或者外星也有狂犬病?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腦中,直到她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雕刻滿華貴精美的壁畫的花板。

夏魚終於被送到了目的地——是一個華貴明亮的房間。

一群女醫生將她從設備裏搬了出來,托著手腳和腰部心翼翼地放在一個柔軟的黃色大床上,頂上還有著一朵花一樣的金屬架子,紗帳就環在周圍,垂落在床的兩旁。

“這是哪兒?”夏魚差點懷疑自己是哪個國王剛偷偷認回來的公主,身上也被換上了潔白柔軟的連衣裙。

之前一直負責照看她的女醫生給她掖好薄被,低聲解釋:“這裏是殿下別宮的一個房間,夏姐在這裏好好休息,可以稍微下床活動一下,大概下午,生物研究院那邊就會安排人過來替你做全身檢查。”

生物研究?

夏魚心裏又開始有點發怵。

見她們要離開,魚拉住剛才的女醫生的袖子,張口想問她生物研究什麼的。

但是迎著女醫生疑惑的目光,她支吾兩下,嘴裏的問題還是變成:“剛才在外麵發生了什麼?”

女醫生眉頭微微皺起,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她:“其實現在還不明白前因後果,隻知道有幾名來曆不明的ega被強行注射了大量發情激素,然後被故意丟在賭場門口,引起了Alpha們的暴亂。”

“?”

ega?發情?

夏魚眨了下眼睛,這熟悉的設定讓她瞬間回想起了還在地球上的時候看的那些AB愛♂情,於是很快猜到剛才撞到她罩子上的男人是被人強行標記了。

原來這是個AB的世界——等等,這樣的話那她的性別不就,不就和他們的不太一樣?!

下午是不是要去做全身檢查?要是他們發現自己身體構造過於奇特,想留她下來解剖做研究怎麼辦?

魚有點怕怕的,她對醫生聲嘟囔:“下午可以不做全身檢查嗎?”

醫生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話題跳躍到這個,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不抗拒的她突然不想做檢查,但她還是對夏魚堅定地搖頭。

“抱歉夏姐,這是殿下的安排,我們也是為了你的身體和以後的正常生活著想。”

另一個星球上的亞物種要在斯蘭卡移民長住,肯定需要完全了解生理情況和飲食要求。

不管夏魚眼神如何可憐動人,神色如何淒慘,最後還是像死魚一樣癱在床上,看醫生們無情地離開這個房間。

癱了一會,想起剛才醫生可以試著下床走動,夏魚又打起精神伸手撐著軟軟的大床坐起來。

看了看床下,沒有給她準備鞋子,不過整個房間的地板都鋪了一層毛絨絨的粉白毛毯,上麵的毛細膩光滑,看起來就很貴。

夏魚扶著床,一雙潔白的腳丫踩到了地上,她試著用了下力站起來,感覺自己能站穩,就慢慢往前走,走到了房間的窗戶前。

不止是那個什麼蘭德爾王子,從醒來到現在她遇見的人都長得特別高。王子好像有兩米,其他人哪怕是女的也沒有低過一米八的。

夏魚沒站起來和他們比過,所以一直沒有特別清楚的認知,這時候趴在比她胸口高一點的窗戶上,才發現自己在這裏有多矮。

……一米六出頭這麼卑微嗎?

她吐了口氣,透過玻璃看向窗外。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是被精心修剪的花坪,還有一條蜿蜒的白色路穿梭在中間,從遠處延伸到窗戶下麵的平直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