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見風痕手指更加快速的撫琴。心中雖萬般不想與他決戰無奈還要保護空冥和身後的弟子。隻得也以音對音吹動了竹簧玉簫。這玉簫是至純至善的泉水澆灌的竹子與冰魄神玉鍛造而成。唯有至善之人才能吹動。其簫聲有淨化心靈,忘卻痛苦的功效。正是那白骨魔琴的克星。
百裏定了定神。簫聲如輕柔的波紋慢慢浮出來。淺淺悠悠的翠綠色的光波衝到汙濁的怨氣中開始廝殺。兩者不分伯仲,眾人雖已關閉的耳識可其他四識卻還能感受到這兩股強勁的力量。一麵被琴音刺得心性暴躁發狂,一麵又被簫聲洗禮的心如靜波。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了一般。對麵的魔兵一個個暴走起來,開始互相攻擊,又互相擁抱。薑靈兒一眾也是定力被亂,有的痛哭流涕,哭爹喊娘,有的拿著劍亂揮起來。
陣前的百裏和風痕分別各執一端,身前巨大的光波相互抵抗。一陣綠波壓過烏波。一陣烏波又抵過綠波。兩人間再這樣下去,根本分不出勝負。隨即同時轉換技法。一躍飛到空中。風痕仍舊保持著坐姿。百裏雙眼合著,衣玦飛舞。耳中滲出鮮血。原來他並沒有關閉耳識。
風痕麵上雖無恙可百裏的簫聲這些年確是大為長進,若不是有琴音相抵。自己早被那鋒利的簫聲震碎了心肺。地上的眾人趁兩人飛到空中,轉換戰法,在力道越來越強勁之前,趕緊設下屏障。才稍稍緩和一下。薑靈兒大口喘著氣,感覺內心如此的疼痛,一股強勁說完力量仿佛要衝了出來,侵蝕自己的神智,難道是自己法力尚淺,所以才會比其他人反映更為劇烈嗎。可是身後的隊伍了分明有很多新進弟子,自己一個人仙居然還不如他們,這般不堪一擊。
那白骨魔琴的琴音也是因人而異。聞著若內心清澈則受幹擾的程度就小,倘若執念太深的人聽了,就會被完全俘獲,失去自己的本源。薑靈兒為了保持清醒,開始用內力將魔音往體外推,腦中開始震動,眼前模糊不清。
風痕將白骨魔琴在空中反轉起來,刮起一陣渾濁的風,霎時間,原本的隻是以音製敵的琴中飛出無數血淋林的亡魂,一發出山河破碎的刺耳哭聲,淒慘的撕心裂肺。那些亡魂慢慢的向百裏靠近。地上的屏障也被那聲音震的支離破碎。一眾人被震到地上耳中口中流出鮮血。薑靈兒手中的劍開始玲玲的震起來,似要從她手中掙脫出來。
唐依依見眾人都倒在地上,忍著劇痛,用混亂內力想再架起一座屏障。支撐著爬起來,顫顫巍巍的站在中間,雖然已是被擊的孱弱,但堅定的樣子,透出一股天生帝王的氣勢。白色的衣角上鮮紅的血液,透著淡淡幽光,絲毫沒有被魔音擾的渾濁。胸前的衣服剛才被發狂的弟子撕扯得有些淩亂。露出脖頸下方白皙的肌膚。脖子上掛著的一塊龍紋石也露出來。在汙濁的魔音中發出淡淡的金光,護住唐依依的心脈。
百裏感受到風痕的魔琴氣息更加強烈,猛地睜開眼,轉換曲調,一頭白色的光型大鳥從細細的蕭中飛了出來。口中吐出一縷同自身一般樣子光來,從唐依依的頭頂沒過,唐依依通身感覺一股純淨的氣息包裹,力量也恢複也不少,趕緊撐起屏障護住眾弟子。低頭看到薑靈兒跪在地上,眼中無神的盯著一處,難道是被琴音控製了心智,可為何並未發動襲擊,隻是呆看著地麵。赤霄銀靈劍嗡嗡的晃得薑靈兒的胳膊也跟著顫動。
百裏雙手向前一推加大了攻勢。白色的大鳥也嘶吼開來,聲音如同,曠古的清泉流淌,又似聲聲巨雷。剛要接近的幽怨亡魂,被震了回去。力量之強,那魂體幾乎要被撕裂。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一下被反擊回琴裏。風痕本以為自己已處在了上風,沒想到百裏竟練成了百鳥蕭動,重創之下,風痕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先被打落到地上。
“這麼多年還是輸給你了嗎,百裏。”白骨魔琴的光漸漸暗了下去,風痕眼角似乎瑩潤這一滴淚珠,不知是痛心還是其他的。
百裏見風痕落地,苦苦支撐的身子也軟了下來,口中含著的一口血也湧了出來,昏迷過去。直直的往下墜,唐依依急忙飛上去,將自己的師父接住,平穩的落下,不住喊著師父師父。
醜參見風痕輸了,開始發出唾棄的聲音來,魔族的弱者,空冥的叛徒。從剛才的幾次後退的數十丈外又攻了上來。雖然魔兵也有受損但對方為首的百裏已昏了過去。剩下的都是些不中用的小屁孩,幾刀揮去就解決掉了。醜參心中暗喜那自以為是的風痕也算替自己解決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九環刀揮舞著,魔兵在醜參的命令下一湧而上。唐依依扶著百裏同一眾人往後退著。隻是薑靈兒還呆直的看著一處,沒有任何反應。醜參的刀,發出淒厲的聲響看來,唐依依大喊著,靈兒快走,快走。就在一瞬間,刀刃碰斷了薑靈兒一縷發絲將要落在肩上。薑靈兒猛地閃過站了起來,緋色的眸子冷冷的看著醜參,麵目表情。手指一動將九環刀打出了幾十丈外,嵌在了一塊巨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