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遠隻覺一陣悲哀:“霜兒,你要接受所有愛慕你的男人?”
“不可以嗎?”楚淩霜驚訝的反問,一臉懵懂天真。
容遠苦澀難當,看了他倆一眼,霍然起身:“抱歉,我容遠絕不與人共侍一女!”
楚淩霜趕緊追上去抱住他一條胳膊不放:“對不起,容遠,我以後再也不問這種問題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容遠煩躁的甩開她:“霜兒,不管你選擇我,還是別人,我都不會怪你,也不會不救你,但是,我希望這種選擇是一對一的。”
“可是你們都對我很好啊……”楚淩霜委屈的淚汪汪瞅著他。
“這世上美好的東西何止千萬,對自己好的異性誰沒有十個八個,難道都要照單全收?”容遠有些痛心的將目光從她身上收回:“霜兒,弱水三千隻取一瓢,我寧願眼前的你,還是那個隻愛沈崢一人的霜兒。”
洛傾顏不覺嗤笑:“容遠,你是帝王,將來甚至會一統天下,你難道能保證隻要她一人?”
容遠堅定無比的道:“不管我是芳華齋的少主人,還是功業無雙的帝王,與我並肩享有這天下的,永遠隻可能有一個女子,我不會設置後宮。”
楚淩霜坐在地上哭起來:“我餓。”
容遠一愣,滿臉悲痛變作錯愕,洛傾顏不覺哈哈大笑:“她隻不過恢複了對琴棋書畫的感知能力,你就這樣較真激動?”
容遠這才恍然,她還像小孩子似的,哪裏分得清愛與不愛,趕緊將她拉起來:“走,吃飯去。”
楚淩霜隨手將洛傾顏也拉上:“一起。”
洛傾顏展顏一笑,捏了捏她的掌心。
吃過飯,容遠送她回房休息道:“我去看看戰況如何,洛公子,請你照看著她。”
“打仗好玩嗎?我想去看看。”
“傻丫頭,戰爭場麵有什麼好看的,太血腥殘酷了,乖乖躺著。”容遠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大步離去。
她聽話的躺著,眼睛眨呀眨的,一點困意都沒有。
洛傾顏噗嗤一笑,靠在床頭,讓她趴在自己腿上:“醜八怪,我給你吹笛子聽吧。你乖乖的閉著眼,不要亂動。”
“好啊。”楚淩霜聽話的閉目聆聽。
吹到第二首曲子時,洛傾顏忽覺心尖一疼,似乎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難受至極,那股疼痛很快就蔓延到四肢百骸,笛子幾乎拿不穩。
楚淩霜正聽得朦朧欲睡,察覺到他身子顫栗,趕緊坐起來:“你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犯困了。”洛傾顏笑了下,拭去額頭冷汗,繼續吹笛。
沒過多久,心髒又是狠狠一疼,他止不住一個哆嗦,脊背上頓時冒出一層虛汗,那股疼痛片刻間就延展到全身,比上一次還要痛苦,腦子裏轟鳴作響,眼前發黑,暈眩惡心。
“洛傾顏,你到底怎麼了啊?”楚淩霜驚慌失措的抱著他,他無力的搖頭:“沒事。”
就在這時,漠櫻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手中拈著笛子,微笑道:“留守在院子裏的護衛們都被我的人幹掉了,洛傾顏,楚淩霜,你們還是乖乖跟我走吧。”
“我不走,我要和容遠他們在一起。”楚淩霜怒視著這個一身煞氣的絕美黑衣女子。
這時的漠櫻,因為易容改扮還是瞞不過眾人,就恢複了一貫的穿著和真容,似笑非笑看向洛傾顏:“你現在的疼痛還隻是剛開始,等我的噬魂曲響起,誘發體內的噬心蠱發狂,你將生不如死。”
“噬心蠱?”洛傾顏一震:“你也會玩蠱?”
“我不會,不過,我體內這隻蠱,已經有三十多年,差不多成了精,它與我有了心靈感應,隻要我笛聲響起,不管千裏萬裏,它都會按照我的心意折磨你。不想受盡噬心之痛,便乖乖的跟我走。”
“三十多年的噬心蠱?”洛傾顏更加心驚,尋常的蠱幾年壽命而已,十年以上就是極品了,她的心髒裏竟然寄養著三十多年前的蠱?他半信半疑:“誰給你下的蠱?”
漠櫻苦笑:“我不知道,反正當年我有身孕之後,就開始感覺到這隻蠱蟲在噬咬我,幾個月後,當我瀕臨死亡時,你爹給了我一顆藥丸,服下之後,這隻蠱就陷入沉睡。直到近年才開始蠢蠢欲動,發作的時候很疼痛,不過,畢竟它在我身體裏蟄伏了這麼久,多少有些感情,我殺不死它,也不舍得滅它,就用一顆最鮮嫩美味的嬰兒心髒將它誘了出來,昨晚放在了飯菜裏,被你服下。洛傾顏,噬心蠱原本該是最凶悍殘忍的一種蠱毒,可是它被迫在我體內消停了幾十年,從來沒有施展威風的機會,如今我白白送給你,你一定會得到最極致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