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顏想要閉上眼睛,修羅王狠狠捏著他下顎,將寶刀放在他手裏,抵著自己脖子:“不準逃避!洛傾顏,爺教教你正確的做人方式!任何時候,都要保自己,殺對方!”
說著手上用力一壓,削鐵如泥的寶刀頓時入肉寸許,鮮血急速湧出,他覺得不夠,還要施加力道,被洛傾顏雙手死命攥住刀柄:“別這樣!”
“不舍得爺死?”修羅王鬆開刀柄,攬住他的腰,不讓他逃開,他躺倒在岸邊:“傾顏,主動親我一回可好?你覺得你欠了我,再恨也下不了手,那麼用這些換你一吻,一切兩清,以後你想殺我時也用不著為難。”
“你去死!”
“你說的,等爺護你離開這蟠龍道,重見天日之後便去死。”修羅王深深看著他,抬起左臂撫著他的唇,笑了笑:“我罪惡滔天,一身肮髒,早該有死的覺悟。”
他右臂本就傷得極重,又被水獸的尾巴掃中,絞去一大片血肉,森森白骨露出來,後背更是快要斷裂,躺在地上沒多久,流出的血,讓他就像躺在了血泊裏一樣,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絲毫疼痛,隻是自嘲又溫柔的看著洛傾顏,眸子裏都是眷念不舍求而不得的苦澀輕笑。
如此深沉灼熱的目光,寵溺包容的韻味,讓洛傾顏不敢直視,卻被他禁錮著,不得不麵對,他不由看了看不遠處的沐流雲方禦天厲冉還有孤狼煞狐禿鷲,他們要麼選擇無視,背過身去,要麼滿含期待的看向他,沒有輕蔑嗤笑,隻有期待。
方禦天不耐煩的瞪過來,忍不住罵道:“媽的,你小子磨嘰什麼?!不就是親一口嗎?難道能死人?!就算是做一場,也算不得什麼!還不如一個娘們兒放得開!要是有人對老子這樣掏心掏肺,管他男人還是女人,上了再說!”
洛傾顏臉色從慘白轉為羞紅,死死咬著唇,最終,抵不過修羅王灼熱得要焚燒一切的目光,豁出去的俯身捧著他的臉,唇瓣輕輕顫抖著觸到他的唇,說不清是恥辱還是認命,眼淚落在對方眼睛上的時候,修羅王歎一聲:“哭什麼?不願意,那便算了。”
當洛傾顏不小心碰到他血淋淋的右臂,沾染到他脊背下濃稠的血汙,心狠狠一顫,原本蜻蜓點水的吻加深,嚐試著叩開他的唇齒。
修羅王不敢置信的身子一陣顫栗,眼底浮起難以言喻的驚人亮彩,禁錮在他兩側腰部的手不覺死死抓緊。
第一次,被他主動的唇舌交纏,這滋味讓玩遍女人的修羅王震撼到願意立刻去死,深深為往日的荒唐肮髒不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喃喃的,狠狠的,反複的說著:“傾顏,別停,不許停,不準……”
在消魂的滋味裏,修羅王不知不覺昏迷過去。緩過勁兒的孤狼等人趕緊湊過來,將老大扶著坐起來,焦急道:“洛傾顏,趕快給老大處理一下傷勢,再這麼下去,他肯定會死的。”
洛傾顏從恍惚中回過神,抬起自己胳膊:“處理什麼?我全身的血肉骨骼髒腑都是最神效的靈藥,隨便割下來一塊嚼碎了喂他,再重的傷都能很快痊愈。當然燉湯喝藥效最好,不過這裏沒有鍋灶,隻能嚼生肉給他吃了。”
眾人大眼瞪小眼,孤狼三人更是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割你的肉吃?我們哪敢,老大不剁碎了我們才怪。”
“他傷得太重,我所帶的藥膏和藥丸無法讓他在最短時間內複原,你們別磨蹭了。”
孤狼三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動手,洛傾顏隻能抓起地上的刀,自己狠狠割在手臂上,沐流雲他們幾人開口勸阻,洛傾顏目光一寒:“都別過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欠他的,我都會還回去,這樣才能兩清,愛我所愛。”
割了兩刀,約有八九兩肉,估摸著藥量夠了,洛傾顏才咬牙忍痛將傷口包紮住,將這已經變作銀藍色的肉一口口嚼碎了,喂到修羅王的口中。
已經魔化至此的血肉,早就沒有了血腥氣,隻有滿口藥香和他身體先天自帶的花香,雖然是生肉,嚼著也不至於惡心。等喂完了這些肉,苦苦強撐著的他再也堅持不住,昏死過去。
方禦天感歎道:“這兩個家夥是不是瘋了,讓人瘮得慌?一個明明重傷快死,卻談笑風生,絲毫不疼似的,一個割下自己的肉,麵不改色,還能一口口嚼碎了喂給對方,他們到底是不是人?老子隻是看著,就覺得肉疼,雞皮疙瘩冒出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