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演戲了,滾!讓你這種人做他的替身,真特麼是對他的玷辱!”修羅王頭也不回,一腳狠狠後踢,將他踹得翻滾出去。
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夢魘半真半假做戲的心,刺痛難當中,泛起一絲迷茫。修羅王瞧不起背叛者,而他,有沒有能力逃脫組織的掌控?
他這十七年的生命,從來不敢有過自己的想法,所有的精力都用來修煉組織傳授的各種知識,應對各種最殘酷的試煉,在無休無止的自相殘殺中殺死同伴,贏得活命機會,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化為枯骨,他根本就不知道生有何歡。
他不明白為何會在前來執行不可告人任務時,對這個狂傲嗜血的惡魔產生難以言喻的迷戀。明知道自己隻是這惡魔的一個玩物,不單是他,所有人都將他視作卑賤至極隨時可以碾滅的玩物,他還是不可遏製的淪陷。
想想組織的龐大隱秘勢力,他哪裏敢死心塌地追隨修羅王,不過是對那人迷戀之際刹那間閃過的念頭而已。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組織心懷異心,與他一起接受殘酷訓練的同一批幾千名最有資質小孩,熬到最後活下來的不過數人,而每一年組織都會從各國弄來資質上佳的幼兒至少千名,可是每一批能夠活到長大的孩子,都隻有了了幾人。
這個組織資金之雄厚,背景之龐大,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一旦心生叛意,絕對不可能幸免。任務無法完成,也會遭受最殘酷的刑罰,直至被折磨死為止。
抬頭遙望著高處琉璃屋頂上修羅王對月獨坐的桀驁寂寥身影,他心一橫,什麼組織,什麼使命,什麼生死,瞬間拋之腦後。
他飛身疾掠而去,落在高樓屋脊之上,另一把繪製著地獄火焰的鐵骨扇狠狠出擊。
正在星空下冥想洛傾顏那雙眼睛的修羅王被狂烈殺氣驚動,寶刀倏然出鞘,叮的一聲巨響,擋住鐵骨扇,濺起火星萬千,二人立即在屋頂之上展開殊死激戰。
最終,他刀柄狠狠拍在對方脊背上,同時腳下狠厲一踢對方膝彎,夢魘咳血摔倒,被他一腳狠狠踩在腳下:“小子,別觸到爺的底限!”
夢魘輕笑:“老大為何對夢魘心存不忍?以你的習慣,違逆你命令,敢公然挑釁你的人,都隻有一死,你該亂刀將我分屍,那一腳也該踢斷我的腿骨。”
修羅王默然,他的確有了一絲不忍,否則此刻腳下這廝就該成為一堆殘屍。
讓他悸動的那人,遙如天上月,難以企及,也不敢威逼。眼前這人,雖然並不是他,卻有一張同樣的臉,讓他偶爾可以當做那少年的影子,發泄一下邪火。
要是隨手滅了他,以後想念那人時,何以慰藉?他稍微恍惚了那麼一下,夢魘猛然迅捷如獵豹,從他腳下脫身,狠狠一掌擊中他的膝彎,他身子一個不穩,便被對方撲到,如瘋似魔一般緊緊抱住。
屋脊陡峭滑溜,兩人滾動打鬥間身不由己向下傾斜滾落,很快就到了殿頂邊緣。修羅王當老大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與他對著幹,甚至敢反客為主肖想他,他又氣又好笑,毫不留情狠狠擊打在對方身上。
夢魘不管不顧狠狠咬在他唇上身上,用力撕去他的衣衫,全然不管自己身上添了多少道拳風和刀傷。
就在一掌就能讓這臭小子頭骨爆裂死於非命時,月光下他酷似洛傾顏的臉,和那種瘋狂執迷的眼神,讓他突然改變了注意,收回手掌,任由他為所欲為。
閉上眼睛,他命令道:“模仿他的聲音叫給爺聽。”
夢魘心髒一窒,卻還是一邊著魔般在他身上狠狠動作,一邊順從的模仿洛傾顏聲音發出難耐的喘吟。
傾顏,傾顏!修羅王躺在屋脊上抓緊對方勁瘦腰身,瘋狂挺動著,每一下幾乎都要將對方置於死地,夢魘止不住興奮的發出一聲慘叫,完全迥異於洛傾顏的聲音,讓自欺欺人的修羅王猛然從幻想中驚醒,一把推開他飛起一腳,就將他狠狠踢了下去。
正處於眩暈狀態中的夢魘饒是身手超絕,也來不及做出最有效反應,從數丈高的高樓屋脊上跌落下去,發出隱忍到極致的一聲痛呼。
傾顏,洛傾顏!縱然是與你一模一樣的人,也消除不掉爺心底這把火!傾顏,你何時才能心甘情願留在爺的身邊?!
不管任何人,女人,還是男人,不管怎樣的挑弄,刺激,都無法替代你,隻會讓我狂縱之後,覺得更加的虛空,惡心。除了你,碰誰都難以忍受!
我斯格爾何時成了這樣?!我蔑視一切,挑戰一切,毀滅一切,卻拿你無可奈何!洛傾顏!洛傾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