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的清白終究毀在他手裏,她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顫抖著手接過長劍,她咬牙道:“容遠,你毀了我和沈崢的情緣,我不能原諒你,決不能!”
悲憤無比的一劍狠狠刺向他胸膛,他竟然沒有躲閃,隻是閉目待斃。
楚淩霜不禁遲疑了一下,抬頭仔細看向他。
熹微的天光下,他的五官清晰無比的映入眼簾,除了眉毛和身高,他竟然和毀容前的自己一模一樣!
他的鼻子、唇、臉型像極了她的母親林舒,眼睛和眉毛則像極了她的父親楚躍,再加上這有些單薄但是身高很像楚躍的身形,楚淩霜不由心神一亂,滿心疑慮。
他為何與自己長得如此相似,就像是孿生一樣?!
因為這份意外震驚,她突然之間狠不下心殺他,然而盛怒之下,她用盡了全力刺出去的劍來不及撤回,僅僅隻能做到偏移尺寸,一劍透體而過,卻不是正中心髒。
懊悔的撤劍拋到一邊,她驚慌失措俯身抱住血如泉湧的容遠,趕緊疾點他心髒附近各處大穴,想要止血,可是他的劍太鋒利,她用力太大,他身前後背都是對穿的血洞,根本無法完全止血,隻能減緩血液流逝速度。她顫聲追問:“容遠,你和楚躍什麼關係?”
容遠原本清亮的眼睛渙散下來,無力的倒下,倒在她懷裏,虛弱無力的回答:“他是我師父。”
“隻是師父嗎?你有沒有見過他的夫人林舒?”
“沒有。”
“那你長得像自己的父母嗎?”
“一點都不像。我父母死得早,是師父將我養大,我的武功和才學都是他親自傳授。”
“你知不知道,你和毀容前的我,除了身高和眉毛,長得一模一樣。你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嗎?你幾歲,哪一天生日?”
容遠視線漸漸變得模糊,神智也有些渙散了,有氣無力道:“我十六,八月初八晚上出生。淩霜,我以自己的死,能不能獲得你的原諒?我真的不想做出羞辱你的事情……”
十六歲,八月初八晚上?!楚淩霜渾身發顫,心髒一陣陣疼痛得快要窒息,他為何會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甚至都是在晚上出生?而且他倆長著一張完全一樣的臉?
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情嗎?還是,他是她的孿生哥哥或者弟弟?!
“容遠,我們去問問我娘親,容遠,容遠……”她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心痛懊悔想要問清楚他,可是,容遠已經因為失血太多和劇烈的疼痛昏死。
母親當年隻生了我一個孩子,還是雙胞胎?如果他真是自己的親生哥哥或者弟弟,雖然她如今的身體是風影的,無論如何和容遠絕不可能有任何血緣關係,然而畢竟靈魂是至親手足,這未免太可恥太不可思議了。
徒勞的捂住他不斷滲血的傷口,看看他唇上,脖子和鎖骨處密布的令人心驚吻痕咬痕,難以言喻的絕望和羞恥湧上心頭,她撿起地上的劍橫劍自刎。
“叮”的一聲,一粒藥丸打在劍刃上,楚淩霜手臂一麻,出其不意長劍落地,她愕然回頭望去,隻見遠處幾道身影風馳電掣般從高處飛掠而下,當先一人一襲鵝黃輕衫,正是洛傾顏,方禦天、迦葉等人緊隨其後飛速趕來。
都來看笑話嗎?她不覺一聲苦笑,再次撿起劍要抹脖子,洛傾顏心膽俱裂大叫一聲:“醜八怪!”又是幾粒藥丸同時彈出,打在劍刃和她虎口處。
長劍再次落地,她的虎口處血流不止,而洛傾顏也已經飛身撲了過來,一把將地上的她抱住,痛惜萬分道:“醜八怪,你發什麼瘋?為何要自殺?!”
楚淩霜淒然淚下:“我沒臉見人,我和沈崢完了。”
洛傾顏一驚,這才顧得上仔細打量她,一看她破皮的唇,還有沒有整理好的衣領處露出的斑斑青紫痕跡,再低頭看看地上白衣少年落露出的肌膚上那密布的噬咬印跡,洛傾顏驚得眼前一黑,幾乎站不穩,他不敢置信問:“你和他……醜八怪,你竟然和第一次見麵的少年做這種事?你太傷我的心了!你怎麼能這樣隨便?!”
這時方禦天他們也趕了過來,見狀都是難以置信的震驚,迦葉臉色煞白,哆嗦著問:“風影姑娘,你對得起祭司大人嗎?他舍不得勉強你,連親你一下都怕唐突了你,你竟然和一個陌生人這樣,你真是不知自愛的白眼狼!”
方禦天怒不可遏,啐道:“這個臭小子真是活膩了,竟敢糟蹋我沈哥的女人,我宰了他!”
他提劍便衝上前來,一劍對準容遠的心髒,楚淩霜大驚推開洛傾顏,撲在容遠身上:“住手!別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