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霜不禁嘟起嘴吧,不滿的捏了捏他嘴角:“你太可惡了,那你讓我怎麼辦?把現在這個風影殺死,讓我的魂魄散了吧,你回去桃源山,陪著我的屍體好了。去吧,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這麼一賭氣,沈崢反而有些驚慌起來,趕緊道:“胡說什麼,你怎敢再死一次?你以為你那麼幸運,可以一再借助別人的魂魄重生?你的重生已經是千古難有的奇跡了,你不會認為奇跡可以一再在你身上重演吧?”
“那你又不肯接受我現在的樣子,連摸我一下,抱我一下都不肯,我重生有什麼意思?”楚淩霜憤憤道:“你那麼貪戀以前的我,是不是打算去找洛傾城?她就擁有一副我最初的容顏。”
“越說越不像話,我怎可能去找她?霜兒,你要氣死我了。”
“是你氣我,明知道人家原來的身體已經毀得徹底,不能不以別人的身體重生,你還糾結於我不像我,你讓我怎麼辦啊?你親親我。”楚淩霜說著滿含期待的抬頭凝視著他。
沈崢婉言拒絕道:“改天吧,我現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那你是希望我真的侍寢,被冥越大祭司先毀了清白嗎?”楚淩霜淒然問。
沈崢一驚:“什麼侍寢?你不單單是他的血祭品?”
“哪有這麼簡單?”楚淩霜簡明扼要將冥越大祭司從派人送去月迷離酒就開始的布局告訴了沈崢,憂慮萬分的問:“沈崢,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在他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心驚膽戰,若非他太驕傲,不屑於用強,我早就被他要了。”
沈崢沉思良久,握緊她的手:“我去找他談談,照你所言,他的功力已經接近神的力量,神月宮的實力又絕不遜色於一個國家,用武力無法解決此事。而且,我有一項致命的顧慮,不能與神月宮起衝突。”
“什麼顧慮?你和神月宮能有什麼淵源?”
“我母妃是女皇鳳嶠同父異母的妹妹,當年因為宮廷政變,儲君之爭,她生性甘於淡泊,又缺乏強大靠山,適應不了那樣殘酷血腥的爭鬥,就自請退出角逐,做了神月宮的一名侍月神女。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因為南疆和大秦連年戰爭,她的畫像被我父皇無意中看到,一見傾心,便派去使者指名要她和親休戰。她去了大秦後宮,成為我父皇的寵妃。”沈崢歎息道:“後來的事情你也許也聽說過一些,當時的蘭家一手遮天,把持朝政,皇後蘭鳳儀容不下任何出挑的嬪妃,死在她手裏的皇嗣和嬪妃不計其數,我們母子倆也一直在她肆無忌憚的謀害中。最後我父皇實在無力保住我母妃,就安排了一出假死計劃,秘密將我母妃送回南疆,拜托女皇和神月宮庇佑她,想等待將來我皇兄繼位後,他就來南疆以平民之身與她安度晚年,可是沒想到我皇兄沈嶸突然發動政變,殺了我父皇,打亂一切計劃。當年我母妃被送回南疆時,作為交換條件,女皇鳳嶠的女兒淺語托庇在玉擎城王府裏,接受我的保護,直到她成年後返回南疆。”
楚淩霜恍然大悟:“難怪你對淺語的所作所為一直睜隻眼閉隻眼,不管她如何跋扈狠毒,你都縱容著她,你是為了母妃平安,不得不由著淺語高興。”
“對,我母妃在南疆沒有任何根基,她又是大秦皇帝的妃子,要想安度餘生非常困難,隨便泄露一點秘密出去,她都可能沒命,所以我和父皇一直對鳳嶠的所有要求千依百順,也給了她大量財帛珠寶,隻求我母妃能過得好一點。我父皇死後,庇佑淺語就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你母妃現在可好?”
“我也不知道,從她被我父皇秘密派人送回南疆開始,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隻收到過十幾封書信,她在信中說過得很好,至於真好還是安慰我,我無從判斷。大秦和南疆這些年形勢緊張,我以前又一直作為大秦戰神征戰四方,身份太敏感,根本不可能踏入南疆的土地,探望我母妃。至於我父皇,作為一國帝王,更不可能以私人名義親自前來,他既沒有時間精力,也沒有立場見我母妃。”
楚淩霜不由感慨萬千:“你父皇對你母妃,稱得上情深義重,雖然他不是一個有作為的皇帝,沒有什麼功績,卻是一個好夫君。縱然再也見不到你母妃,也願意為她籌謀後路,給她一個遠離紛爭的避世隱居生活。”
沈崢微微點頭:“我父皇對母妃的確很好,可惜他倆生前再難相見,死後也不可能同葬,終究相隔在不同的時空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