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越指尖狠狠一彈,鏡麵卡啦一聲碎裂,湖邊的楚淩霜手裏長劍寸寸斷裂,碎了一地。
她不敢置信的四下張望:“冥越,是你嗎?我請你收回命令好嗎?我見了你害怕,不想靠近你,這和迦葉毫無關係,你為何要遷怒他人?如果你要處罰,最該罰你自己!是你自己讓我深感恐懼!”
冥越氣得想笑,他錯了?該罰他自己?嗬嗬,這個死丫頭,真是大逆不道到了極點!
他憤然走到湖畔,冷眼看著繼續自殘的迦葉,無動於衷。
楚淩霜本想陪著一起自殘,逼他收回成命,沒想到他毀了她的劍,她無計可施,卻又實在看不下去,隻好低垂著腦袋走到他身邊,撲通一聲跪下:“師父,我錯了,請你不要再遷怒迦葉。”
冥越冷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唇,閉上眼睛。
楚淩霜為難萬分的一步步蹭到他身邊,踮起腳尖,夠不到,她正想鬆口氣,他忽然俯身下來,低頭吻住她的唇。
一瞬間她萬箭穿心般委屈難受,眼淚滾落下來,順著臉頰滑落到唇角。
苦澀的淚珠暈染到了他的唇上,他微微一震,直起身子不敢置信的看向麵如死灰的她:“和為師親一下,就這麼為難你嗎?”
楚淩霜抬起淚眼看著他:“我說過,我有喜歡的人,除了他,我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親昵舉動。師父你這樣逼我,還不如要我去死。”
“沈崢有什麼好?他武功有為師高嗎?他長得有為師好看嗎?為師哪裏辱沒你了?”冥越不滿又不解的質問,最後冷笑道:“你竟然昭告天下,說為師是斷袖,風影,你說你該不該死?!”
楚淩霜立即跪下:“請師父處死徒兒。”
“你……”麵對如此倔強伶俐的她,他氣得身子發抖。
他隻不過想將她壓在身下好好證明一下他究竟是不是斷袖,可是如此不識抬舉的她,讓他拉不下這個麵子。
他冥越想要什麼樣女孩得不到?等著他回顧的美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
也許他太挑嘴了,沒有任何女子能入他的眼。達不到他理想標準的女子,他不願意觸碰,不想讓不夠資格的女子沾汙自己。
這麼多年來,能讓他提起興趣的,僅僅隻有這個一口氣創作出二十四番花信風畫卷的女孩,這個有著楚淩霜靈魂,風影身體的最完美女孩。
他本以為,將她弄到自己身邊,從此就可以神仙眷侶,一起追求長生,與她共享他的一切。
可是他卻萬萬沒想到,她會不喜歡他。
冷冷與她含淚的倔強目光對視,他胸膛隱隱作痛,最終還是不屑於勉強,低喝道:“滾!每隔十天過來一次,供我吸食鮮血。”
楚淩霜喜極而泣,立即恭恭敬敬叩頭道:“多謝師父成全,徒兒一定準時過來。”
看著她明亮驚喜的熠熠目光,還有歡快轉身離去的背影,冥越深感無力的歎息一聲。
為何強大完美如他,竟然得不到她的真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茫然中回過神,冷冷道:“行了,迦葉,暫且饒你不死。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去風府暗中看著她,不許讓人欺負了她。”
迦葉停止自殘,愕然問:“大人,她這般不識抬舉,你為何還要關心她?”
冥越不耐煩反問:“你想死,還是想保護她?”
迦葉哪敢再廢話,趕緊匆匆處理自己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然後顧不得疼痛,爬起來回宮殿換上幹淨衣物,召喚來靈鳥,拜別主人,向帝都方向飛去。
下午楚淩霜正在修煉心法,忽然風瑜風瑾姐妹倆和管家匆匆進來,一臉驚慌:“影兒,皇宮裏來人,說公主頭疼難醫,必須要你前去。”
楚淩霜蹙眉道:“公主頭疼管我何事?我又不是太醫。”
風瑾埋怨道:“誰說不管你的事?要不是你弄傷了她的腦袋,她能昏迷這麼久嗎?還好她沒有性命之憂,否則我們風家恐怕要闔府陪葬。”
“明明是她逼著我背她趕路,我累得走不動她就用鞭子抽我,最後累得我頭暈眼花掉下山穀摔傷了彼此,這能怪我嗎?”楚淩霜委屈的嘀咕。
“得了,公主武功不弱,能輕易被摔成那樣?旁邊又有那麼多雙妒恨的眼睛虎視眈眈看著,就算真的冤枉你,你也百口莫辯,何況,你真的冤枉嗎?”風瑾白了她一眼:“切記不可再倔強使小性子,你知不知道昨天下午你奶奶被女皇罰跪半天向公主賠罪?”
楚淩霜一驚,不敢置信道:“下跪賠罪,這關奶奶什麼事?去參加遊玩的人是我。”
“你桀驁不馴,就是奶奶治家不嚴,公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就得全家陪葬謝罪,做臣子的怎能和皇家兒女爭對錯長短,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