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洛傾城修改成霜兒的樣子,企圖假扮影兒得到沈崢嗎?她為了沈崢已經走火入魔,洛九天又特別寶貝這個女兒,他幫我,就是幫她女兒除掉最大情敵,所以我和他才會聯手製出那枚元神毒針,交給洛傾城,讓她趁霜兒不備,攝入她的腦部。”
“楚相,不知道你師承何人?”方禦天忍不住端詳了楚躍良久,怎麼都想不出這四國最有名的無骨丞相,最無作為空有一副好皮相和書畫造詣的男子,從何而來這一身世間無人可敵的絕頂身手。
最奇怪的是,明明昨天下午他為了挽留林舒的性命,耗盡真氣,以至於最終昏厥過去,怎麼說他都該元氣大傷,要好一段時日萎靡不振,可是他緊緊隻是昏睡一夜,精力便完全恢複,而且看情形,似乎比昨天精神還要好得多。
是他體質天生異於常人,還是他修習的武功完全不同於世人?就好像他的真氣綿淵如海,永無止境一樣,可以無限的透支。
楚躍感覺到了方禦天探究的目光,淡淡一笑:“算是自創吧,我幼時曾經遍閱天下各派武學秘籍,還有釋道儒各家典籍,覺得可以取其精華,自成一家,就隨便想了些心法練習。武學非我所好,頂多也就是內力稍微比你們強一點,別的我一概不會。”
他話音一落,方禦天便施展白雲城的最上乘劍法招呼過去,楚躍手忙腳亂躲閃,衣衫被刺穿好幾處,狼狽不堪。
方禦天不信他隻會內力,不斷變換法子試探,從招式輕功等等方麵咄咄相逼,楚躍的確像是什麼都不會的樣子,念在他終究是丞相又是楚淩霜父親的份上,方禦天也不敢太過不敬,隻好撤劍抱拳道:“多有得罪,還請楚相不要見怪。”
遠處南宮桀也一直在不動聲色觀察著楚躍的一舉一動,因為他昨天展現出的真氣實在太驚世駭俗,完全就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竟然可以將林舒硬生生從鬼門關救回來,這份內力,簡直快到了通神境界。
楚躍淡淡瞥了方禦天和遠處的南宮桀一眼,負手在桃林漫步。
厲冉和沈崢的那幾個死忠屬下在桃林盡頭溪水的源頭處,挖了兩個墳。
午飯時,眾人心情沉重,都沒有什麼心思吃飯,沈崢、慕容凜、楚躍三人更是連餐桌前都沒有坐一下。
下午將楚淩霜和慕容羽入殮埋葬時,洛傾顏醒了過來,跟著眾人去墓地,恍恍惚惚看著黃土漸漸覆蓋住棺木,他忽然發瘋般跳了下去,用力一掌拍開棺蓋就要躺進去。
眾人嚇得不敢再填土,沈崢飛身下去抱起他:“洛傾顏你發什麼神經?!”
“沈崢,我不和你爭什麼了,就讓我和她葬在一起,我隻想要最初的她。”
“她到死都沒有選擇過你,你與她同葬算怎麼回事?洛傾顏,別鬧了!”
洛傾顏眼睛一紅,憤然道:“我鬧什麼了?!沈崢,我想和她一起死也不行嗎?”
“不行!這個位置是我的!”
“那我們就一起去死,都埋在一起算了!”洛傾顏玉笛一揚,狠狠刺向沈崢心髒。
沈崢立即拔劍相迎,兩人就在墳墓之中的棺蓋上大打出手,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老淚縱橫的慕容凜忍無可忍道:“你們都給我住手!沒看到邊上還有我的孫兒嗎?你們就不能消停點,讓死者入土為安,讓淩霜和羽兒安安靜靜的比鄰而居,安息長眠?!”
沈崢一指點在洛傾顏的昏睡穴上,將他拋了上去,吩咐厲冉:“抱他回屋裏躺著。”
“是,公子。”
一直負手佇立的楚躍忽然開口:“慕容宗主,不知你的孫兒是因何突然去世?”
慕容凜一驚,難道楚躍在懷疑什麼?他不著痕跡繼續摸著老淚道:“羽兒原本就已經病入膏盲,昨天淩霜又死得那般慘烈,他心髒絞痛得一口氣緩不過來,就那樣去了。唉,我慕容凜真是命盤太硬,接連白發人送黑發人,先是我的兒子兒媳年紀輕輕慘死,如今我唯一的孫兒也不在了,我蓬萊洲還有什麼希望?”
茯苓是慕容凜撿回去的棄嬰,從小就被他們爺孫倆嗬護溺愛,聞言眼睛一紅,哭道:“祖師爺你別難受了,我以後會好好孝順你的,我醫術和武功達不到羽哥哥那樣的境界,但是我對你的孝心絕不會比他少。”
慕容凜歎氣道:“女孩子終究是要嫁出去的,除非你肯安安心心待在蓬萊洲,嫁給你隨便哪一位師兄,茯苓,你說你以後怎麼孝順我?”
“我……我……”茯苓看了看沈崢,我了半天也說不出下文。
的確,她的心思早就不在蓬萊洲了,她一心想追隨著沈崢,不管有沒有希望,不管需要等待多久,她都不可能會回頭,要她為了所謂的孝心回到蓬萊洲,待在慕容凜身邊為他養老送終,她才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