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給過我父親該有的關愛,我的婚事,也不勞他費心了,隻要我娘答應就好。”楚淩霜隻怕遲則生變,不想在皇宮裏多待片刻,要是由著他給她辦一場風光的婚禮,最快也得十天半月,她可不想有限的日子浪費在這種可有可無的事情上,更不想再留在他的身邊。她對著母親和沈嶸拜了幾拜,拉著沈崢的手便急匆匆的離去。
看到他倆走了,慕容羽和慕容凜也向皇上告辭,沈嶸挽留不住,狀似無意的問:“慕容公子回蓬萊洲,還是四處走走?”
“我和爺爺想去南方走走,順便等等消息,如果十天之內還找不出下毒之人,便會回去。”
“如果有好消息,記得及時告訴朕,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讓沿途各州府衙門相助,朕也會派人時刻關注著。”
“多謝皇上,在下和爺爺告辭。”慕容羽向沈嶸施了禮,又對著林舒一拜道:“晚輩見過楚夫人,告辭。”
林舒微笑點頭:“不用多禮,慕容公子和老爺子走好。”
看著他倆走遠,她歎口氣,對著沈嶸道:“皇上,臣婦也該回去了。”
“舒姨,我讓你失望了。”
“沒有,你將社稷看得重於霜兒,這沒有錯,大丈夫立世,自然得分清輕重緩急,何況你是帝王?你對她多年來始終不離不棄,是她自己奢求太高,辜負了你的一片深情,我代她向你道歉。”
“舒姨千萬別這麼說,她選擇的是能夠給她最純粹愛情的人,不摻雜任何利益得失在內,我自問做不到,是我有負她的期望。”
“既然她不適合作為帝王的你,皇上,你不如將心收回,好好看看你身邊這些嬪妃,她們各個才貌雙全,你給她們一些展現自己真心和才情的機會,總有可以和你心意的。”
“舒姨不用為我費心,我心裏有數。”
“好,那我回去了。”
她走出去沒多遠,沈嶸禁不住說了一句:“舒姨,請時刻關注著淩霜的健康狀況。”
“你說什麼?”林舒聽出他話裏的未盡之意,不由升起不好的預感:“霜兒怎麼了?”
“她身體抱恙,如果有確切消息的話,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什麼病?嚴重嗎?”
“目前還不好說,再等等就有確切消息了,舒姨不用太擔心,你隻要讓她多寫信告知你現狀即可。”
林舒將信將疑憂心忡忡的走了,憂慮女兒身體狀況,回去後她沒有再去鬆竹院,那裏是楚躍的私人禁地,什麼消息不經他允許,沒有人敢泄露隻字片語給她,她想得到任何消息都不可能,還不如她住在相府那個最偏遠的小院裏。
她隻要肯走出自己那座小院,就能聽到各種小道消息。
回去的當天晚上她就聽到下人們的竊竊私語,說楚淩霜身患絕症,洛傾顏和慕容羽當世兩大最出色的少年神醫都束手無策救不了她,她不得不辭去將軍職務安心養病,又說什麼沈崢為了陪她最後一段日子,決然交出兵權和王爺印璽,換取帶走楚淩霜的機會。
林舒如遭雷擊,她身邊一個可靠的人都沒有,更不必說什麼心腹,她想立即追回女兒,卻不知道從何入手。
因為她這些年負氣一直住在這最偏遠的地方,身邊隻有一個小丫頭和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服侍,這倆人根本就指望不上,其他姨娘和庶出的那些子女們,就更不用提了,不暗地裏踹死她就已經萬幸。
她一籌莫展,思來想去,隻能去鬆竹院找唯一認識的百裏拓求助。
百裏拓作出很吃驚的樣子:“有這回事?好,夫人別急,我這就安排人手去追回淩霜小姐。她和沈崢剛走半天,走不了多遠,應該很快就能追上。你且安心在相爺這裏等著,我們的人一找到小姐馬上就帶她回來。”
“相爺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他剛到霽月山莊沒多久,最起碼得等容小公子的病情穩定下來才能放心回來,夫人別心急,我會安排盡可能多的人手去找回小姐。夫人吃晚飯了嗎?屬下這就吩咐廚房做夫人喜歡的那些菜,很快就好,夫人請先去相爺屋裏稍等。”
林舒中午因為女兒昏迷,她沒有心思吃飯,晚上又聽到這麼震撼的消息,更是不可能有食欲,她泫然道:“我不餓,百裏拓,拜托你了,快點派人去找霜兒。相爺不在,我還是回自己的小院自在些。”
百裏拓婉言相勸良久,林舒不為所動執意回了自己的小院。
百裏拓吩咐下人將做好的飯菜送到她那裏,至於派人去找楚淩霜一事,自然隻是說說而已,他們正等著楚淩霜遠離京師,死在途中,又怎麼可能將她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