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一驚,趕緊起身下跪:“太後娘娘贖罪,臣妾哪敢?隻是想討娘娘你歡心,才提些建議。這後宮永遠都是太後娘娘你的天下,臣妾隻求能一直伺候在你身邊盡孝逗逗趣兒就心滿意足了。”
“起來吧,哀家又沒有怪你。不過哀家想提醒你一句,你非常對哀家的胃口,做女人就要比男人更狠,才能保住自己地位和利益,但是在皇上麵前,你一定要表現得溫柔大度。”
楚嫣然起身重新坐好,微笑道:“多謝太後娘娘教誨,臣妾記下了。”
那些嬤嬤將沈嶸為楚淩霜披上的紅狐皮鬥篷取下,端來幾大盆帶著冰淩渣的冷水,全部潑在她身上。
數九寒冬,又帶著傷,楚淩霜立馬就清醒過來,渾身又冷又痛,她掙紮了幾下,爬不起來。
太後柳眉豎起:“還不知錯,給哀家跪好!”
嬤嬤們趕緊拉起她跪著,她渾身凍得打顫,搖搖晃晃跪不穩,頓時就挨了幾個耳光,她狠狠的抬頭看著動手打她的嬤嬤。
那嬤嬤冷笑道:“王妃娘娘不服氣麼?你以為給皇上侍寢,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告訴你,這後宮裏隨便一個女子,都比你這醜八怪美麗千萬倍,她們才值得皇上寵幸。你算什麼東西?像你這種嫁過人的二手貨誰會稀罕?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本王妃沒有侍寢!”
“沒有?那昨晚你在皇上的龍榻上做什麼?蓋著被子純聊天嗎?!”
“本王妃和皇上的確沒有逾越禮教,請你不要信口開河侮辱我,那也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嬤嬤無奈的看向太後,太後冷笑一聲:“楚淩霜,你已經嫁為人婦,卻不知廉恥爬上皇上的龍床,你置沁王於何地?你讓皇上如何麵對天下人的非議?!你都醜成這樣,還不守婦道,給皇家兄弟抹黑,是不是企圖挑起兄弟不和?禍亂我大秦國?!做禍水也得自己是紅顏,憑你也配?!”
楚嫣然別有用心一笑:“太後娘娘,聽說沁王心有所屬,一直在尋找失散的心上人,還沒有和王妃同房過,想知道昨晚她和皇上有沒有做過什麼,其實不難。”
難道楚嫣然想讓人給她驗身?楚淩霜最受不了這種羞辱人的事情,立即道:“臣婦真的沒有做過有違人倫的事情,天地可鑒。”
“哼,哀家就可以鑒別,何須老天?!”太後陰狠一笑,對著嬤嬤使了個眼色:“來人,帶沁王妃去驗身。”
“是,太後娘娘!”
楚淩霜驚慌悲憤道:“臣婦不需要驗身,等皇上祭祀回來,太後娘娘一問便知。”
“母子間問這個問題不尷尬嗎?哀家可不想懷疑自己兒子不舉,哪有正常男人摟著女人什麼都不做?!還不快點帶走?!”
有兩個力氣最大身材壯實的嬤嬤扛起渾身濕淋淋結了一層薄冰的楚淩霜去驗身,任憑她如何抗拒,無奈心脈有傷,雙手也被夾得血肉模糊,痛得鑽心,她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當察覺她還是少女清白之身,兩個嬤嬤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拿起旁邊不知道摧殘了多少無辜妃嬪身子的燭台,毫不留情狠狠刺入她那裏。
在太後還是皇後的時候,她就總是授意嬤嬤們用這種最陰毒的招數毀掉那些姿色特別過人,有可能被皇上看中寵幸的嬪妃們。
楚淩霜一聲慘叫,痛得昏厥,兩個嬤嬤胡亂將她身子下麵的血跡擦拭幹淨,重新將她扛起來帶回太後的鳳安宮門口。
太後不耐煩道:“怎麼又帶過來了?依照老規矩,扔到廢殿的針墊上,記住,任何門窗都不許關閉,約莫等皇上快回宮了,才能給她梳洗穿戴好送回去。”
嬤嬤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被狠狠扔到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楚淩霜:“太後娘娘,她好像傷得不輕,心髒處滲血,身上也開始發燒了,再讓她受針墊之刑,恐怕會死。”
“死便死了,皇上能將哀家怎麼著?”太後狠狠盯著門外地上慘不忍睹的女子,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她,哀家十年前就已經將沈崢滅了,我兒就不會為了除掉最大的競爭對手耗費那麼多心血人力,依舊無濟於事。如果不是她,皇上會冷落後宮嬪妃嗎?害得哀家抱不上孫子。這每一條罪名,都夠她死一百次也難贖其罪!還愣著做什麼?拖走!”
看著楚淩霜被拖走,雪地上留下長長一道血痕,對楚淩霜妒恨多年的楚嫣然,也情不自禁打個寒顫,對於太後這個昔年大秦後宮最惡毒殘忍的毒後有了更清醒的認識。
這女人,真是百無禁忌,無法無天,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不管是誰的性命,她都完全不當一回事。
看來自己以後得更加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得罪了這個女人,否則下場不堪想象。
破敗不堪四麵透風的偏遠廢殿,是太後荼毒後宮二十多年來處決礙眼嬪妃的專用私刑場所,在那裏不知道含冤慘死了多少無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