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羽兒，你一定要這麼傻嗎？”慕容羽話音剛落，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就焦急的傳來，四麵山峰回應，卻不見那聲音的主人。
“爺爺，我體內的毒三五年之內不會要我命，你就別擔心了。當年你斷我情緣，今天如果還要繼續自作主張左右我，那我隻能忤逆你，從此拒絕服用任何藥物，你就等著白發人送黑發人吧！”
“你……羽兒，你太不孝！”
楚淩霜激動得渾身發軟，那回蕩在群山之間的老人聲音，不是五年前隻有九天相處情分的爺爺還能是誰？
她幾乎脫口就要喊出爺爺二字，卻在瞥見沈崢複雜莫測的眼神時，生生忍住。
不該相認！不該！
她該怎麼對沈崢解釋，她說過自己從來沒有長久在相府外麵待過，那麼，她如何解釋她和慕容羽爺孫倆相識的事實？如果沈崢要追查下去，她能瞞住她和廖清的那段過往嗎？
以沈崢的人脈，隻要他得到一點點蛛絲馬跡，就有辦法摸出她當年離開相府那將近一個月的所有動向，那麼廖清就會暴露出來。
慕容羽是蓬萊少主，自然不怕沈崢戰神王爺的身份，可是廖清呢，廖清有沒有強大的背景實力？他會不會招致殺身之禍？
沈崢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慕容羽清淡溫潤的聲音道：“爺爺，請讓我自己做一回主，那麼當年你故意分開我們，並且隱瞞她身份的事情，我都不計較。”
良久，老人慕容凜的聲音響起：“好，僅此一次，這件事我不插手，不過，你要答應爺爺，有生之年一直留在沉月峰靜養，不許踏足塵世。”
“可以，既然已經錯過，我去塵世還有什麼意義？爺爺不必提醒這個！”慕容羽說到這一句時，語氣裏難掩激憤怨怪。
“羽兒，我當年是為你的身體著想……”
慕容羽聞言激憤的情緒平複下來，苦澀道：“我知道，情深不壽，你怕我這樣孱弱的身體經不起感情的折騰，你是為了我好。爺爺，你繼續修煉吧，請讓我自己處理這些事情。”
老人歎口氣，瞬間斂去回蕩群山的聲音，四下重歸寂靜。
慕容羽看了楚淩霜一眼，對眾人道：“現在已經過了子夜，各位都困了吧，請移步落花苑歇息，明日淩晨去靈泉采血霧花。”
他當先帶路，眾人跟在他身後。
楚淩霜快走幾步，想要與他並肩而行，手腕一緊，被沈崢拉住。
他似笑非笑看著她，深邃目光複雜難懂，楚淩霜避開他的視線，煩躁的掙了幾下掙不脫，隻好任由他牽著她的手。
他的手指在她凍瘡遍布的手上摩挲，她很不習慣與人有肌膚接觸，渾身起了一層顫栗，用力踩一下他的腳。
沈崢輕笑：“這算不算打是親？”
“你……你無聊！”
“不說無恥那就是默許了？”
他調笑的語氣，讓走在前邊的慕容羽步伐微微一僵，隨即又恢複正常。
剛到了奇花異草遍布的落花苑，就見方禦天、厲冉、茯苓和決明也大步而來。
茯苓飛奔上前挽住慕容羽的胳膊：“羽哥哥你怎麼親自出來了？身體好些了嗎？”
“嗯。”慕容羽掰開她的手：“苓兒，你已經不小了，別拉拉扯扯。”
“噢，苓兒大了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喜歡，除了爺爺，我將你當做僅剩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