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站了多久,久到身體沒有知覺,竟然感覺不到冷的寒意,甚至連她的意識也開始出現模糊,
她仿佛看到了霍長易站在她的麵前,一聲聲質問她,為什麼要嫁人,為什麼。他的手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她想要說話,可是喉嚨裏,發不出一點聲音。她狠狠的搖搖頭,想要說沒有。明明是你先拋棄我的。
霍長易的雙手慢慢爬上她的脖頸,一點點的收縮,她臉前的霍長易,雙眼瞪目,咬牙切齒,此時此刻的他沒有了往日溫而爾雅的模樣,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恨不得將她吞入腹中。
廖朵欣隨著霍長易在她脖頸手指的縮動,她的臉色通紅,她艱難地舉起手,狠狠拍打他的手臂也是也沒有什麼作用,
“高翔。”廖朵欣嘴唇輕啟,喃喃出聲。一滴無言的淚從她眼角墜落。她的語氣中的輕柔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這個夜晚也不是平靜的。總是有些烏黑的濁氣染黑整片天空。
“錢爺,錢爺……”
錢淨別墅被這催命聲喚醒,二樓的燈光一排排閃的湛亮,猶如白晝。
錢淨從床上坐起,嘴裏惱怒罵了一句,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披在肩上,罵罵咧咧走了出去。
“出什麼事了?”錢淨從樓上下來,滿臉的不耐問道。
“錢爺,出大事了。”仆人彎腰哈貝,頭上滿是汗珠。手指指了指身後。
兩個仆人抬著一個擔架走了進來,站在大廳,擔架上躺著一個人,被白布蒙上全身。
“這是誰?”錢淨疑惑望著擔架。拉了拉背上的外衣,走到擔架旁邊。
“錢爺,這,這是朱……朱爺。”仆人瑟瑟發抖地回答,就差跪在地上。
“什麼?”錢淨臉色一愣,他整個人呆在原地,雖然他在心底很希望朱之聲快點死,但是現在這種局勢,他又怎麼能夠死。
他走上前,一把掀開蓋著的白布,白布之下,朱之聲雙眼禁閉,麵目全非。
錢淨的手僵住,臉色一變成了恐懼,除了恐懼,還有懼怕。掀開白布的手,從手中滑落,落在地上,他朝後麵退了幾步,差點兒跌倒地上,幸虧旁邊的仆人眼疾手快將他扶住,免得他跌倒。
“是誰?誰殺的他?”錢淨抬聲大吼,蒼空無力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錢宅顯得極其顯著。
“不知道。我們發現朱爺的時候,朱爺已經死了很長時間,屍體都,都僵硬了。錢爺,還有一件事。”仆人抖動身子,將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還有什麼事?”
“朱爺手下的人,好像都被七爺收編了。”仆人慌忙之間抬起頭,快速看了錢淨一眼,觸及他吃人的目光,立馬收回垂了下去。
“什麼?又是高翔。”錢淨憤怒出聲道。恨不得將高翔大卸八塊,一消自己心頭之恨。
這個高翔處處於自己作對,現在更甚。
他想了朱之聲這個地盤,想了這麼久。現在竟然進入了高翔的肚子,怎麼能讓他不氣,不惱。
想當初,自己不就是看上了朱之聲手下的那塊地,才與他交往,沒想到,現在竟然進了高翔那個小子的手中。
錢淨站在大廳裏,深思,臉上猙獰可怕,猶如地獄出來的魔鬼,那一瞬間又讓他老了幾歲。
下一個是不是要輪到自己了。
高翔,那就別怪我錢淨心狠手辣。
錢淨的眼神昏暗可怕,夾雜著狠毒,甚至有種嗜血帶著誓死罷休的樣子。
夜晚總歸是不平靜的,顧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硬是沒有一點睡衣,剛閉上眼睛,還沒有維持幾分鍾,立馬又睜開了。
床上的被子不知道被她蹂躪了多少回,現在被她一腳狠狠的踢到地上,猛得她坐起身,眼神有些憂鬱。
阪田家族的人現在已經進入了大上海,她可不要被帶回R國,她好不容易從那個陌生的地方逃出來,怎麼可能會再一次進入狼窩。
顧溪坐著床上,手托著下巴冥思苦想,難道自己就這樣一直躲著不出現。還是要遠遠的離開大上海。
雖然有時,顧溪表麵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這些,隻不過在掩飾她在異世的孤獨。在R國她小心翼翼,算著每一天,直到讓她有個機會逃離那裏。她怎麼可能再次回去。
她是顧溪,不是什麼真由美子。更不是什麼R國人。
直到來到大上海,看到類似現代世界酒吧的百樂門,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她並不是孤獨的一個人,她還有親人,雖然她還沒有見到他,甚至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
但她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一定會見麵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