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工地故事(1 / 2)

王錚窩在屋裏不出去,僅有的幾個朋友同學都沒發勸通。眼看這王錚消沉,一起的兄弟商議了一下,決定給王錚的家裏打個電話。

當晚王錚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讓王錚回家,王錚表現的很順從,當晚就收拾了一下,第二一早就回家了。

連串的打擊王錚老是犯困,打不起精神。

回到家父母隻是覺得孩子在外麵受苦了,母親還哭了。父親隻是蹲在門前抽煙。

本來指望著考了大學光宗耀祖,沒想到還是回到了自己一輩子都想離開的農村。父母都是老農民,王錚是家裏的一根獨苗。本家的大伯也來到家裏商量孩子的未來,王錚窩在破舊的單人沙發上抬不起頭。大伯的意思是別管好壞,先找個活幹著,放下大學生的架子。父親聽大伯的,母親舍不得,有沒有主意隻能滿嘴絮絮叨叨的聽著。大伯的女婿跟著村裏的包工頭修橋,所以大伯有這個建議。

王錚的心裏不甘心,但又能怎樣?反正希都實現不了,眼一閉,隨他去吧!

正值隆冬,霜撒了一路,雞皮口袋裏背著棉被,也不怕村裏的人笑他。出了存,有車來接,坐在皮卡的後麵,裹上大衣,聽著風嚎叫,也不知要奔往哪去。

離家遠了,遠的連口音都不像了,車停了。前麵一條大河,路上聽是爛尾的大橋,前麵的包工頭跑路了,好像是遇到流沙,橋墩翻工了兩次,賠了錢。下了車,和大伯的女婿趙山蹲在河邊看橋。大橋的欄杆還沒上,兩頭的護坡沒完工。然後就是看風景,等後麵的卡車。卡車運來了幾條草柵子、花雨布、木頭、鋼管、榔頭、煤氣罐、鍋……

工頭帶著搭棚,一頭依著橋身,一側借著大堤。也就個吧時,窩棚好了。王錚笑著臉,弓著身子進去體驗。還在像樣的在地上跺上兩腳。

出來的時候看看他們正在交代什麼。王錚也不往上湊,看他們了一會,指點了一陣子,丟下了一位年齡稍微大點的漢子,兩輛車在他們的揮手中離去。

留下的漢子叫邢黨英,老邢讓他叫大叔。工地就留下他們三個,是這樣就算工地上人了,領導來好交代,暫時沒安排什麼活,等資金到位才能開始幹。趙山是三人組的工頭,一應事宜都挺他的安排。

反正也沒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三個人在寒風的勸擠到窩裏笑。王錚就是聽,剛開始講些斜撇辣子笑事。餓了,開始做飯,老邢年齡大,會做飯,反正也沒什麼好做的,亂燉了一鍋豆腐,開飯。吃飽了,黑了,兩個人開始下道,淨些男男女女的爛事,聽到王錚臉紅心跳怪不好意思,兩人人見狀更是的有勁……

夜深了,風也嘶啞了不少,王錚靜靜的想了許多,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了好多。

好不容易等到了工程款,老板打來電話要開工,算了算已經二十了。王錚的胡子都沒刮過,也不想弄,又沒帶鏡子,大哥大叔又不提醒,知道老板帶來大部隊才有本村的李叔提醒,對著汽車的反光鏡一照,自己都嚇一跳,胡子快長成了山羊胡了,好幾種顏色,看的自己都苦笑……

開工了總比閑著好,心裏這樣想。搬石頭,挖土,用鑿子鑿橋麵。一下來,手裏多了水泡,心裏沒空叫苦,倒頭就睡。半夜了出了事,路過的汽車碰倒了柴油機頭,李叔的棚就在邊上被壓在了底下,那車已經順著河提跑了。

趙山叫醒所有人,幫著抬柴油機,柴油機焊在鐵架子上,安裝在平車軲轆上的,李叔的棚地勢低,柴油機就壓在他身上,嚇的趙山有點抖,大家拉出李叔的時候,李叔壞笑了一下邊穿衣服邊:“我以為我完蛋了,沒想到命不值錢,沒能給兒子換一套房子……”王錚後來才聽,以前有人在工地出事死了,家裏人得到了0萬的賠償,所以李叔的是這個意思。李叔個子,柴油機和架子長了眼似的把他砸在縫隙裏,愣是沒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