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普通學堂裏。一位四十來歲穿著一身深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站在上麵講著課。夏日的蟬鳴擾人,也催人入睡。當那位中年男子看到下麵學生都在頑強抵抗著睡意的時候,不禁搖了搖頭,宣布下課休息。先生推門出去一瞬間,下麵的學生也終於支撐不住紛紛趴在了桌子上休息。
秦耀中是這個鎮子學堂唯一的先生。
“這悶熱的氣,聽先生講課總是忍不住打瞌睡。”坐在窗台邊上的一位學生道,林木正好站在那個窗台外麵聽課,自然也就把這番話收入了耳中。
對於學堂裏的學子來,林木可能是個絕對的怪人。住在一個破草堂,無父無母也沒有親戚。每賣點編織的草鞋,幹點跑腿的活,勉強為生。光是活著就已經挺困難了,還沒事就跑來聽這讓人昏昏欲睡的課程。三年如一日,不管刮風下雪。先生也是個好心腸,看他挺可憐也就允許了林木站在學堂外旁聽。
伴隨著夏日的熱氣,一個下午悠悠然就過去了,當那位先生宣布今的課講完後,學子們也都一下子從學堂裏衝了出來,三三兩兩的勾肩搭背,一邊往家裏趕去,一邊討論著今是去玩什麼。畢竟都是十三四歲的孩童,玩心永遠比學心大。林木也慢慢的往自己家裏走去。
一切都和已經度過的那些日子一樣,一樣平淡無奇,一樣死氣沉沉,讓林木一眼就能望到頭,望到自己生命的盡頭。
林木走出鎮子,踏過溪上的石橋,再沿著溪走一段路就到了自己家裏。
林木打開掛在門上已經上鏽的鎖,準備今再編幾雙草鞋,等學堂不上課的時候拿去賣了。草鞋不值錢,畢竟有錢人都穿那些看起來順眼,穿起來舒服的布鞋,甚至有大富貴人家穿的是靴子。林木也隻是遠遠看到過一次,那雙白色的靴子踩在石板鋪的路上,真的好看,好看的晃眼。
當色漸漸暗淡下來的時候,林木停下了手上的活。他聽先生過,要是在黑暗中讀書的話會傷害到眼睛。想來,做草鞋應該和讀書一樣。
林木將做好的兩雙草鞋放在床上,坐到門檻上抬頭望著空。耳邊是蟬聲,蛙聲,風聲,但是沒有一絲人聲。林木就這麼靜靜的坐著,望著上的星星。
一個人久了可能也就不太喜歡話了,反正林木一般很少話,就算和別人交流也大多都是言簡意賅。雖然生活很苦,但是他從沒有抱怨過什麼。他就像一株野草一樣,艱難卻頑強的活著。每晚上陪伴他的隻有這些神秘的會閃閃發光的東西了,然後再回想下,父親母親還在的時光,隻有這樣,林木苦澀的嘴裏才會有一絲甜味。
不知道是看的久了眼花了,還是怎麼樣。林木感覺上的星星好像在緩緩的移動。他揉了揉眼睛,發現這些星星真的在移動,而且越來越快,奇幻,絢麗。一顆星星從右到左消失不見,但是馬上又會有新的補充上,連綿不斷,前仆後繼。
上整個星盤好像都活了過來。
林木從沒有見過這種景象,他也不知道以前有沒有發生過。自然也就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地麵猛的震動了一下,幸好林木是坐在門檻上,隻是被晃倒了一下。地麵上的灰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震動揚起來了一層,蒙蒙濃濃的罩在地麵上。
緊接著不久,地麵又震動了一次,這次震感和之前那次又有點不太一樣,更強烈更短促,之後又斷斷續續震動了十二次。每次震感卻都有所不同,林木是趴在地上的,自然感受更加明顯。
等了一會,確定確實沒有繼續震動了,林木站起來抬頭看,上星星也不再像下雨一樣。一切好像都恢複了平靜,如果不是籠罩在地麵上的那層灰塵,林木還會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呢。
林木站起身準備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常,忽然發現門前的雜草地裏有一點亮光。要是以往他肯定會以為是螢火蟲什麼的,但是今發生這麼些異像,卻讓他感覺到一絲好奇。他總感覺這亮光有點奇怪。即使那亮光距離他隻有很近的距離,林木也心的將門鎖上之後再去查看。
林木慢慢走近那亮光後,發現這光果然不是螢火蟲什麼的,像一個型的光球,散發著銀白色的光,而且比螢火蟲要大上不少。
好奇心驅使下,林木伸出右手食指,去觸碰了下這“光球”。想要看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當他食指觸碰到這個光亮的時候突然覺得腦袋一陣眩暈,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影響著他的腦袋。那個“光球”也突然迸發強烈的光芒,將他整個人包裹了進去。林木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亮光已經沒了。他晃了晃腦袋,站起身環顧了下四周,隻有那些半人高的雜草。哪裏還有什麼亮光。。
林木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那個“光球”。
今晚發生的一切對於林木來都太過奇怪了,下雨一樣的星星,地麵突然的震動,以及這最為奇怪的光球。他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意味著什麼。林木不再多想,起身往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