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怎麼了?先上車。”楊涵宇不管小豹子一樣的肖然,硬將肖然拖上車。
“你怎麼了?不是在我家麼?怎麼不好好待著?先去我那換換衣服吧!”
“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家。”肖然大聲喊著,甚至要打開車門。
“那好,我送你回家。”楊涵宇歎了口氣。
肖然再也不作聲,她從頭到腳都不斷像下滴著雨水,雙目緊閉,不住地發抖。
楊涵宇關掉了車裏的冷氣。
肖然再發脾氣也沒有這樣歇斯底裏過。一路上,楊涵宇想著萬般理由,他猜她麵試沒有通過,他猜她生氣自己沒有陪她而去陪西西,他猜她看到了那個和西西有關的房間,他猜有幾百種理由讓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到了肖然住的地方,楊涵宇將全身無力的肖然拖放到床上。然後他拿來毛巾,解開肖然衣服的扣子,想幫肖然把身體擦幹。
誰知肖然突然揮起手,打了楊涵宇一個耳光,然後將衣服的扣子扣好。
楊涵宇放下毛巾,“然然,你到底怎麼了?”
肖然沒有說話。
楊涵宇耐著性子說到:“你麵試沒有通過?你生氣我不陪你去麵試?你看到了關於西西的東西?”
聽到這,肖然痛苦的表情愈加明顯,楊涵宇看到肖然的表情,坐在了她的床邊,“我說過了,那是過去。你知道麼?那個房子本來是我們的婚房,裏麵的東西都是西西布置的。自從她出事後,我把整個房子裏關於西西的東西都收到了書房。這些東西是西西留下的,我不能把它們丟掉。這你能理解麼?而且我也想好了,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們會重新買一棟房子,那個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都是新的。你不應該為了過去而這樣!我知道本來答應今天去陪你麵試,也因為西西生病而臨時改變,但這都是偶然的因素。我關心她不代表我還愛她,隻是我總覺得自己有某種責任。你可以生氣,但你能理解我麼?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解釋麼?”
“你別說了,她不是過去,不是……”
楊涵宇歎口氣繼續說,“肖然,你不應該這樣想。是的,自從你知道了西西的事情以後,我們似乎出現了許多障礙,雖然我痛苦過,但我從來沒有動搖過。這是因為愛你才如此,我想你當初沒有放棄也是一樣的,隻要你把心放開,我們終究有一天會走過去的。如果你總是這樣,我們如何,如何才能夠繼續?”
肖然冷冷地笑了:“是啊,不能夠再繼續了,不可能了,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然然,你說什麼呢!”
“我不對,我不理解你,我不應該生你和西西的氣。可是,涵宇……”肖然的聲音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涵宇,我堅持不下去了,我以為隻要有愛,我就什麼都不怕,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可是,你知道麼?所有的一切就像一把並不鋒利的刀,每一次隻在我的心上鈍鈍地割上一個小口,一刀又一刀,血流幹了,我的心終於沒有辦法再呼吸了。你知道麼?這裏,這裏……”
肖然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這裏很疼很疼,再也活不下去了!”
“然然,你不要這樣……”麵對絕望至極的肖然,楊涵宇心如刀割,他用手輕輕抹去肖然臉上的淚水,卻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受傷的小鳥。他知道他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肖然痛苦,他什麼也不敢承諾,他怕什麼也不能做到。
“我好困,我好累,你讓我休息,你走。”肖然閉上眼睛,仍憑楊涵宇說什麼,做什麼,她再也不說話了。
楊涵宇隻好無奈地離開了,這一次他感覺到了無能為力,感覺到了人有所不能及的人生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