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模模糊糊交織成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一層層的窗戶紙被捅破的時候,原來會是這樣的心酸痛苦和無奈。
“塵兒,這次你必須和薑一牧分開,回來了就不要回國了。”舅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渾厚大聲,字字如重錘。房內雖溫暖,我卻一瞬間手腳冰涼。
爸爸和哥哥是不會說這種話,怕傷了我的心,以前的舅舅也不會說這樣的話,他也知道爸爸和威開不了口,所以他替他們做了決定,下了決心。
看來這次舅舅舅媽是鐵了心,讓我和牧分開了。牧一回國,爸爸就找牧聊,說不定和牧談的內容都是和舅舅他們商量過的。
情深不壽,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況且牧現在已經完全放手,我背著親情的枷鎖孤軍奮戰,還是認了有緣無分的命運?
我咬著唇,不說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舅舅的問題。不分,明明牧已經決絕的說了分?法阻止淚如雨下。
“你爸爸哭,不是因為你隱瞞了你現在已經和薑一牧在一起,而是心疼你十年前和現在所受的那些苦,他一輩子視你如掌上明珠,而你在牧父母那裏卻受到這樣的對待,他心痛啊。現在,你還要和牧在一起,就他那樣的父母修養和素質,還有他的前女友的心機和狠毒,你爸爸是堅決不會同意你跳進火坑的,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你?後你也不用上班了,更不用回深圳了。”舅舅沉聲嗬斥,因怒而表情變得僵硬。
“舅舅,你不能這麼做......”我苦苦的搖頭。
“塵兒,你要舅舅怎麼做?十年前,你被牧的父母推下樓,流掉了孩子。我一直幫你瞞著,你爸爸媽媽,威,甚至你舅媽,我都沒有告訴他們半句,就是不想他們擔心你,也不想你麵對他們時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你在法國十年,家裏人是怎麼嗬護你愛你,你心理應該非常清楚。我和你舅媽在我們兒子身上花的精力和時間都不及在你身上的一半。更何況你爸爸和威在你身上投入的感情,那個丹帶著牧父母去你爸爸,後來你爸爸打電話來告訴我們的時候,他在電話裏都哭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捂著電話嗚嗚的哭......”
舅舅越說越激動,我心底裏酸澀的感覺逼至眼底,即便拚命吸氣,也無法阻止淚如雨下。
“你爸爸哭,不是因為你隱瞞了你現在已經和薑一牧在一起,而是心疼你十年前和現在所受的那些苦,他一輩子視你如掌上明珠,而你在牧父母那裏卻受到這樣的對待,他心痛啊。現在,你還要和牧在一起,就他那樣的父母修養和素質,還有他的前女友的心機和狠毒,你爸爸是堅決不會同意你跳進火坑的,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你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和你舅媽也不會同意你和薑一牧來往。”
我隻流淚,不說話。
我知道,我說任何話都會讓他們更受傷,都會在他們心上劃上一道刻痕。自和牧在一起,我就一直生活在內疚和歉意中,每每夢醒,痛苦糾結。
這些親人和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我得到了比有血緣關係還更深厚的愛和關懷,在他們麵前我沒有任何資格談我的付出,這本來就是我一直害怕和逃避的局麵,他們深深的愛壓得我不敢麵對。
從小到大,他們對我的寵愛,都無比清晰的刻在我的腦海。
“塵兒,你應該感謝老天,那天丹和牧父母去見你爸爸時,我剛好叮囑我原來醫院的一個同事去看你爸爸,幫他送些高血壓的藥,碰上了他們,他父母不僅說出那些陳年往事戳你爸的胸口,更揚言如果你不離開牧,他們會采取非常規手段來逼你離開。如果不是醫生在,如果不是你爸爸心理素質足夠強大,你爸爸當時的身體就......後果不堪設想.....我想想頭全身發冷。塵兒,你仔細想想,一個對你腹中小孩都能下得了手,對一個大病痊愈的老人都能做得如此絕的人,他們以後能善待你嗎?我活幾十年了,都沒遇到過這麼惡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