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噬心蝕骨的思念強烈得讓我想大聲的告訴他:牧,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可我不能也不敢表露一點自己的心思,隻有不斷的告訴自己:塵兒,不要混亂,不要失控,不要動心,不要動情,請不要讓彼此重生眷念,現在就是思念的盡頭,和牧的一切到這裏就結束了。請不要對彼此的未來充滿憧憬和希望。以後的人生就是牧和丹的人生,我和威的人生。
不可以意氣用事,不可以賭氣,但凡給了他一點希望,威和丹都會傷痕累累的。
即使無法讓心緒完全平靜,我嚐試著平複自己。我顫聲輕語:“牧,我曾經愛過你,現在真的不愛了。剛離開國內時,是因為恨你的父母而不敢愛你,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是真的已經平靜了,我的心裏已經完全接納了威,對你已經沒有以前的感情了,十年了,我不能要求你一顆心守著我,我也沒辦法做到,一顆心守著你。即便有那又如何,我們兩個人還能在彼此傷痕累累的情況下再度在陽光下開始嗎?”
牧全身線條變得極其僵硬,他的額頭仍抵著我的額頭,雙臂環上我的腰,把我緊緊箍在懷裏,任憑我掙紮,牧絲毫未動,力氣之大似渴望這一刻變成永恒,牧用沙啞的嗓音低低的說:“塵兒,不管你身在何方,不管過去多少年,經曆多少事,我都會愛你,從未變過,以前如此,以後也是如此。”
我推開牧:“牧,你別這樣。”
牧痛苦的環著我,不肯鬆手。我的電話在袋裏不停的振動,我騰不出手來接。牧頂著我的額頭,把手伸進我的袋裏,拿起我的電話,直接按掉了。爾後看到我手機裏的屏保的照片,正是我和威在梧桐山照的相片。
牧苦笑:“原來你們國慶去了梧桐山小鎮,果然恩愛,一對狗男女。”一對狗男女,這詞我倒不陌生,原來和牧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經常這麼說我們倆是一對狗男女,沒多少惡意,隻是男女歡愛時的打趣。但今天聽起來,特別的刺耳。
我抬腳用力踢他。
牧絲毫不理睬,也不喊疼,仍是看著手機,手機應該是進去了屏保鎖定狀態:“裏麵應該有很多照片吧,屏保密碼是多少。”我突然緊張起來,極力掙脫他的環繞,想把手機搶過來。因為手機的密碼正是牧的生日。
牧仍握著手機,估計在試著打開,聽到一聲“叭”的聲音,屏保鎖定被他解開了。牧原先痛苦糾結的臉立馬變得詭異莫測,繼而陽光燦爛。手機一塞進我袋裏,用力拉開他的車門,蠻狠的抱起我,放上他的車,隨即便壓了上來,嘴裏說著:“媽的,你這妖精,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