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惠州 不能碰的傷口(2 / 2)

周六居然也開了一上午的會,我頭疼欲裂,強忍著,職業式的講解,職業式的研討,職業式的微笑,疲憊不堪。中午回酒店小躺了會。

下午牧把我叫醒,說是去湯泉高爾夫,我不大想去,太累了,牧說,集團有高副總裁邀請,還有政府人員去,還是去吧,順便也放鬆放鬆,衣服已經買好了,就在昨天的購物袋裏麵。

湯泉高爾夫離市區並不遠,入住酒店穿好衣服後,高總興趣很濃,早早的來到球場。不遠處我也看到了牧,白色的球衣,襯得牧陽光帥氣,一笑就露出白色的牙齒,多麼美好的畫麵,牧的一舉一動撩撥著我,可是這個男人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他,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看著他們玩的開心,周圍風景也不錯,我自己一個人在球場散步,整理整理自回國以來的頭緒。

不一會天空下雨了,久了沒在雨裏散步,我反而慶幸有這麼一場雨,洗洗我混亂的回憶,深埋了十年的悲痛和無奈,和著雨水盡情的釋放。

突然聽到牧的聲音,“塵兒塵兒。”牧一路跑過來,喘著粗氣,拉著我往回跑,低低的說:“怎麼還那麼任性喜歡淋雨呢。”

我和牧回到酒店,牧想要用浴巾把我的頭發擦幹,我推開了他。我到浴室換了衣服,牧還坐在沙發上,我頭昏昏的,牧把手放在我額頭,說:“都燒成這樣了,趕緊吃藥。”牧,趕緊到前台拿了藥上來,強製要我喝下。

喝了藥,牧不肯離去,我知道牧的脾氣,這種時候他肯定不會走的,我已無力趕他走,昏昏的睡去,半夜全身還是發冷,頭燒得熱熱的,迷迷糊糊中好像說著夢話,拚命的抓住眼前的手,耳旁好像有牧在輕輕說著什麼,一切是那麼遙遠又模糊。

早上溫暖的陽光照了進來,我睜開眼睛,看見牧就坐在我身邊睡著了,他的手握著我的手,如同十年前的一幕。我靜靜的看著牧,夢裏魂縈夢牽的臉龐,熟悉的輪廓,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夢境,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無法相見了,十年後我居然能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我竟然希望這一刻能永恒能定格,眼突然像蒙了一層紗,鼻子酸澀難當。牧醒了,牧定定的看著我,托起我的臉,眼裏都是溫情,像是一潭春水要把我融化,我想控住自己內心的感情,但我的眼睛出賣了我,我思念了十年的牧此時此刻與我如此親近,我相信我的眼中已經迷離。

這時電話響了,是我的,牧用手探探我的頭,說“還好,已經退了,一晚的胡話。”我趕緊把手從他手中拿開,同時牧把我的手機給我,昨晚還有七八個未接電話,是威的。

這時牧的電話也響了,他到一邊接電話,牧咬著嘴唇,說了一句嗯,就離開了房間。

不一會我房間內的電話也響了,是高總電話,問我好點沒有,一起下來吃早餐,還要介紹個人給我認識。

我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去到一樓餐廳,牧,高已經在那,旁邊還坐著一個女人,大大的波浪卷發,看上去氣質不凡,當她側頭看我時,我們倆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高說:“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這個女人曾經在我和牧的感情世界中是重重的一筆。

“小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告知一聲”?丹是個聰明感性之人,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笑了笑,說:“一直都忙著呢,本想閑了再聯係你們的”。

高總爽朗的笑著:“原來你們認識,哈哈。”

“我們是大學同學”。

“這麼說和Royal也是大學同學嘍,薑總怎麼都沒提到?”

牧,咧咧嘴,算是回答。

高說:“Elaine,你結婚了吧,噢,對不起,你在西方呆慣了,是不是不喜歡別人問這個問題呀”

我說:“我是中國人,你又是長輩,當然可以問,我已經解決個人問題了。”

牧,眉頭緊鎖著,咬著嘴唇。

高總哈哈大笑說:“就是,就是,你也勸勸你的老同學趕緊成家吧,丹和牧都成了齊天大剩了,那個年紀我小孩都7、8歲了“

丹笑著說:“多謝領導關心,我們也是打算年底辦事呢”。

我打量著牧,牧眼神遊離著,看不出他的所想。

早餐我味如嚼蠟,丹和高總爽朗的聊著天,時不時的夾點東西給牧,也很關心的問我這些年的國外生活。

吃過早餐,我借著身體不舒服,先回了深圳,我出來的時候,丹甜蜜的挽著牧,和我揮手再見,那情境像針一樣紮著我的心,人生如戲,十年後怎麼又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