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深圳的八月,燥熱不安,而我卻心如死灰,冷至極點。
十年前離開深圳,因為他家人的殘忍,親情的無奈,年輕的無力。十年後離開深圳,以為人生如初相見,我們的愛可以重來,孰知終究逃不過世俗的劇情老套的情節,活生生的
把自己逼到了逃離深圳逃離他的地步。
下定決心,這天是呆在深圳的最後一天,明天啟程回法國,如十年前一般,把這些記憶都埋在了深圳,那個又愛又恨的城市,自己舔幹流血的傷口,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為至愛的親人,為高傲的自己。
深圳科技園總裁俱樂部聚餐,中方同事為法方項目組同事餞行,我把它定義為最後的晚餐,盡管此時的我心碎心冷,但作為職業人,作為法方項目組的leader,我知道我應該怎麼做,這種場麵免不了燦爛如花的應酬,但我隻想為我這個項目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經曆了一年多的風風雨雨,癡戀瘋狂,如今看到他作為公司CEO有理有節的主控著飯局,和集團總裁談笑風生,一舉手一投足能散發著睿智和成熟的魅力,黑如漆子的眼神若隱若現的飄過我,我的心中竟然一片平靜,就如海經曆了波濤,經曆了海嘯,最終得到了平靜。
飯局的前半段是總裁和他主持,說得都是些官話客套話。後半段,換成他的助理davis主持,進入唱歌跳舞的自由階段。Daxis很能鬧騰,節目一個接一個,總裁象征性的參與了幾個節目就撤了,同事們鬧得更歡了。他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旁邊喝著酒,燈光有些暗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自認為從容優雅的和同事閑聊著,我知道他的目光在追隨著我,但我已心如止水,明天開始這個男人和我再無瓜葛,他是他,我是我。四目相對時,隻短短的一秒,我就移開了,他眼裏深邃似乎有火花閃爍,但一切已經與我無關了,我不必深究。
同事一番勁歌熱舞後,davis把燈光調暗,柔美的音樂響起,davis拿起麥大聲叫到:“老大,你的時間到了,該邀請Elaine跳個舞啦,你們倆可是最佳搭檔喲!”
他笑笑的走向我,仿佛很寧靜,柔柔的看著我,我琢磨著他看我的眼神,心裏有些慌亂,總覺得這種平靜有些不尋常,好像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平靜而已。前幾天我甩出去的那巴掌,他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而我卻還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心還在滴血,揮出去的拳頭似乎還隱隱作痛。
音樂緩緩響起,是沙寶的《暗香》,他牽著我走向舞廳的中央,他把手放在我的腰間,悲傷的音樂響起,我的心莫名的抽痛起來,好痛好痛,和他那麼多美好的日子,終究成了過往。鼻子好酸,眼中仿佛有東西要掉下來。
在大學時期,我是校文藝隊的,也是學生舞蹈俱樂部的老師,他最不會跳舞,每次我要教他,他都說,有什麼好學的,但顯然他已經不是十年前的他了,他現在很熟練,這是我們第一次在這種場合下跳舞,在十年後再遇而又再次分別的那個夜晚,他帶著我翩翩起舞,老天弄人。
當花瓣離開花朵暗香殘留
香消在風起雨後無人來嗅
如果愛告訴我走下去
我會拚到愛盡頭
心若在燦爛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