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晨站在我的身旁,狹長的眸子直盯著南宮離,然後道:“你覺得,你真的有辦法,跟我們鬥麼?勸你照著她的話去做。”
而顧緣隻是看著我們,並沒有多說什麼。她默默轉過頭,告訴黎陽:“帶我們走!”
黎陽點了下腦袋,然後走到許言晨的身旁,跟許言晨說了句什麼話。許言晨便把我們都帶走了,我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看著他們兩個,在我眼
中的狗男女,然後被許言晨拉離餐廳。
坐在車裏,我們各自都沉默著。因為我們的心裏都藏著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我們不知道該不該跟沈月兒說。即使我們知道,如果沈月兒得知這
件事情,她會很傷心,很難過。
或許她會就此沉淪,然後一蹶不振。或許她會從此斷絕和南宮離得關係,重新開始。這兩個極端,我們都沒有辦法去決定,一切都隻能看命中
安排。
一路上,我們都心事重重,腦子裏滿滿都是剛才在餐廳的畫麵。
我和顧緣回到寢室,意外的,我們看到沈月兒背對著我們坐在窗前,右手拿著香煙。我們不知道她是在什麼時候開始吸煙的,隻知道這僅僅一
周之中,她的變化未免太大。
和從前那個沈月兒,判若兩人。透過玻璃的反光,我們看到,她畫著濃妝,穿著緊 致的裙子,裙擺很短,兩根超細的帶子吊著裙身。
我們都緊蹙著眉頭,如果她知道南宮離是那個樣子的,那她後悔麼?
這一點我們都不知道,可是我們卻拚命的想將從前那個沈月兒找回來。
“早點睡吧!”過了良久,我垂下了頭,輕歎口氣,這麼對顧緣說著。
顧緣並沒有聽我的,隻是轉過頭,劃著輪椅,打開寢室門,然後出去。因為整個寢室中,都彌漫著煙霧,讓人聞著就覺得難受的煙霧。
我並沒有阻止顧緣,隻是看著緊閉的房門,不再說話。
沈月兒的頭埋得低了低,然後她啞著嗓子對我說:“連昔,你都快不認識我了吧!”
“月兒……”我緊咬著薄唇,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此時此刻,看到她的樣子該說些什麼,如何評價。
她好像是笑了,可是卻帶著抽泣的聲音再次道:“我好像再也回不去了!知道他剛才打電話跟我說什麼嗎?他說,他碰我,是因為舍不得碰米
桑淩。這句話,好傷人啊!他,好可怕啊!是我自己犯賤,對麼?我知道,我就是個賤骨頭!”
我慢步走向她,站在她的身後不遠處。看著她的背影,裸露的半個白皙的背,黑色的裙子,心裏像是被一塊巨石狠狠砸扁了一樣。我透不過氣
,它拚命的跳動,拚命的掙紮。
伸出手,我故作輕鬆的從後麵拉了一張椅子,然後坐了下來。
慢條斯理的對沈月兒道:“你沒有錯,你隻是在爭取自己所想要的東西而已。”
“是麼?可是,我輸了!一敗塗地。”沈月兒雙手緊緊的握著,包括那隻煙,也緊緊握在了手中。
我好像聽到了煙燒到皮膚的聲音,出乎意料,我竟然那麼淡定的看著。沒有出手阻止,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沈月兒抬起頭,看著窗外的黑夜,
天空布滿了繁星,還有高掛的月牙。美麗的夜空下,她遍體鱗傷。
“失敗是成功之母啊,你可以回到從前,你並沒有因為改變,而失去我們這些姐妹。”第一次,我說出這樣的話,但是都是事實。
如果沈月兒肯回來,我們歡迎之至。可是,她要是甘願這麼沉淪下去,那我們好像很難再回到以前的那種感情了。
沈月兒什麼也沒有再說,我抬眼,恍惚的看著玻璃上,她哭花的臉頰。然後蹙著眉,坐在她的身後等了很久。
直到顧緣回來,她也什麼都沒有說。而在那一刻開始,我也恢複正常,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該看書就看書,該睡覺就睡覺。而沈月兒在我半夜
兩點醒來的時候,都還坐在窗前。
或許她在思考自己的未來,回憶自己的過往。因為太困,我隻是睜開眼看了兩眼,便再一次睡了過去。
次日等我們醒來,沈月兒已經不見了。我們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更不知道她的心裏到底是如何選擇的。
因為今天是期末考,我們今天稍微晚了一點起床。等到我們到達教室的時候,沈月兒就已經在自己的座位上了。即使是穿著校服,她也畫著妝
,雖然不濃,但是人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同與改變。
我們並沒有和她多交流,隻是各自考著自己的。上午考試結束之後,沈月兒神秘的消失了,在下午考試的時候又準時走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