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枚:獵人(3 / 3)

“誰隻有你們倆的?我可不能辜負加那子阿姨這些年來的照顧,也不能忍心拋棄可愛的香燐。”

梅奇笑了笑,轉身將包裹提起來背在身上。

“我多少也是個戰鬥力,而且也和你們熟悉…讓我和你們一起走吧。”

——————

深林中,有一個銀色的影子重重墜地。

“咳咳!咳!”紅發劍士的衣衫上,已經染紅了一片。

…還是在出血。

“辛安娜擲骰子,請為我開門。”

一個鷹頭自泥土裏探出,散發著淡淡的氤氳私的白光。它張開了嘴,唱出若有若無的渺遠的歌,仿佛偶爾在餘光中閃過,卻無法用注視和相機完美捕捉的邊霞。

“父親的責駕是憑證,塔利沙迷失路請為我開門。”

“愛人的眼淚是憑證,希瑞克閉上眼請為我開門。”

“友人的傷痕是憑證,瑪麗昂轉過身請為我開門。”

他輕輕點著鷹頭,用唱歌般的調子吟有奇妙韻腳的奇異的歌。

“舊日的誓言是憑證,以【寶劍】之名號——”

他以劍刃劃破指尖,不是血滴滑過鋒刃而是鋒刃滑過血滴——血裹住流離的劍光,化為眼睛狀的符號。

“——為我開門。”

鷹頭被光點吞沒了,五色光華彙聚且飛旋,變成一個立在地上的大漩渦。

紅發的劍士收劍,大步跨入了那個漩渦之中。此刻,他的耳墜發出一陣嗡鳴,他隨手一拉,那耳墜被一分為二,中間伸出纖細的鏈條將閃光的那一半連在了暗沉的那半上。他捏了捏耳墜,將變形的它塞進了耳朵。

“嗯,我是亞倫·路德金·恩利爾···有【柱】差點發覺了【居所】的存在,不過我認為那也不要緊,畢竟這麼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義,隻會顯得我們太像反麵角色了···什麼?你如果是我的話就一定會暴露?!我可是傷員哦!你怎麼能對傷員這麼過分的話!!”

他就這樣消失在了那陣飛旋的光點中——消失時一邊大喊一邊咳著血。

————————

法師將獵物的靈魂關入骨製骰子,煉成道具,借助其中的風火水土四種元素力使用相應的技能,或完成各種法陣,這就是骰子占卜術的流程了。

「他」把玩著手中的海怪骰子,看著熟睡的妮莎,嘴角已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而法師所能使用的自身的力量,除了那些通用法術外就是法陣四型。即,融合骰子之靈為自身附加魔力的輕靈之風,將骰子重鑄為武器的密藏之火,將骰子中的靈魂放出使用的生靈之土,以及,那每一個法師必定需要掌握些許的型:將骰子化為護甲最大限度發揮魔力的魔儀之水。

但無論是什麼型,無一例外地需要經過適合的法陣才能發揮最大威力。為此,法師們不得不進行一係列準備、判定和整合,甚至研發出了在法陣的鎖定中保留和改變骰子符文的技術。

這一切隻為了能讓自己那微薄的力量發揮最大的作用,為了能取得與來自自然和人欲的災害拚命搏鬥的資格。

但是,咒靈不需要這些繁瑣的儀式:它們自身就是變異的法力聚合體,使用自身的魔法對它們而言是如同呼吸般簡單的事,也無須擔心魔力耗盡或骰子損壞這種問題。而且,隻剩下執念作為軀體的它們也不會輕易死去。

「他」將骰子放回口袋,拿起一旁發下的製式武器進行第五次擦拭,眼裏閃著餓狼般危險的光。

笑容已經收斂,隻剩下一點尖銳的弧度凝固在冷峻的臉上。

它們是強大且凶惡,泯滅人性的野獸,是食人的惡靈邪魔。

而瑞歐波裏,正是那誓要拚盡自己的一切力量,獵殺野獸,斬滅惡靈的…。

「他」握緊了,手裏嶄新的鐵槍仿佛在散發汙穢的鹹腥。

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