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與其夫人對葉知離也是十分好,葉知離算是體驗了一把父母之愛,心中對二人甚為感激,隻是,她終是心有疙瘩,在麵對著盟主墨傲然的噓寒問暖時總是不自覺要躲。大抵是墨傲然也感應到了葉知離的些微排斥,盟主夫人對她越發關懷備至,時不時約她上街逛逛走走,還給她訂做衣裳,葉知離感受著盟主夫人的脈脈溫情,她知道,他們是真心真意對她好的。
悠悠晴日中,不知不覺在墨府待了愉快的三日,墨玄在盟主的囑咐以及盟主夫人的一雙淚眼中,帶著原班人馬踏上了返回逍遙鎮的路上。
回來的路上,葉知離還是和墨玄坐同一輛馬車,回墨府的這幾日,墨府天天有客人來訪,墨玄不是陪著父母,就是招呼來客,夜晚之時,就是和盟主大人關在屋內商討事情,一天下來,休息的時間少,這會兒,墨玄側躺在軟塌上,朝她招招手。
為了避免像上次一樣,墨玄跳起來抓人,她乖乖地坐在了軟塌上。
墨玄身子一挪,頭一抬,直接枕上了她的大腿。
葉知離整個人往後仰,兩手撐在軟塌上,以為墨玄這廝又要動手動腳,可他卻隻是靜靜地枕著不動,好一會,葉知離碰了碰他,才發現墨玄已睡著。
看來墨玄是真的累極了,途中不免有些打鬥,刀劍聲謔謔,他還是沒有醒來。
葉知離就這樣幹坐著,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從脖子尖開始發酸發痛,於是,她輕輕地往裏挪了挪,自己靠在牆上,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她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睡在墨玄的懷裏,墨玄對著她勾出了朵好看的笑花,葉知離眨了眨眼,回以一笑。
回逍遙鎮的路上似乎平靜了不少,也許是葉知離習慣了時不時射在馬車上的飛鏢,去羅城的時候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回逍遙鎮倒是很是悠閑,盡管有喊打喊殺的人衝上來,她挑著小紗簾,還能慢條斯理地打著哈欠,更多的時候是在車上昏昏欲睡。
終於,在一個大好晴日的午後,馬車駛入了逍遙鎮的大街上,大街上依然是人來人往,馬車在街上走得極其緩慢,葉知離從馬車裏探出頭來,下一刻就伸著懶腰站在了車夫旁。
身旁突然多了個人,把車夫給嚇了一跳,一路上遭遇諸多殺手,明的暗的,車夫能一直安然無恙,當然有他自己的絕招,他剛察覺到邊上有人,立馬從靴子邊上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往人家脖子上一架,才發現原來是馬車裏的姑娘,不禁白了她一眼。
葉知離看著車夫收回去的刀,差點連笑都笑不出來,要知道,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趕緊喊“刀下留人”,她的脖子估計都被抹開了。
還在冒著冷汗這當口,馬車前頭有人扛著一大頂的糖葫蘆,紅豔豔,香噴噴,還在日頭底下閃著光,葉知離啥也顧不上了,看馬車駛得慢,縱身一躍,直撲糖葫蘆而去。
天知道,她喜歡糖葫蘆喜歡得緊,糖葫蘆近在眼前,她怎可能放過?
車夫淡定地趕著馬車,對於葉知離這種半路跳下的行為似乎也習以為常,又丟過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