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遠聽到了我倆的對話,目光在我,宴卿書和秦韻身上流轉,卻最終沒有說什麼。
一時間周圍的氣氛竟有點詭異,我與秦韻的感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父皇都準備賜婚給我倆,但這個情況看起來,那些人肯定在忍不住猜測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
我卻麵不改色,無畏懼的往裏麵走。
旁邊的秦思遠微微蹙眉,照我看來肯定是在估計我的斤兩,好采取行動,隻要他出招,我便接下。
眼看我便要隨宴卿書一同進去了,秦韻如清泉悅耳的聲音遠遠傳來:“且慢。”
我轉過頭用探尋的目光盯著他,實在不了解他突然發話是為何意。
他提步向我走來,我沒有躲避,用目光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說不出的陰冷。
半響他才緩緩的開口,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公主真是好本事,特別是在人緣這一方麵。”
我麵帶笑容,沒有因為他的話語產生任何不良的情緒,回敬他:“秦公子,我覺得我們半斤八兩,彼此彼此,你說呢?”
在我說完這句話他就一直沉默,寒風股股吹,我不懂聲色的把胸前的披風裹得緊了一些。
這小小的舉動被宴卿書盡收眼底,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力度又加重了幾分,平靜的道:“我們走吧。”
我不語,跟隨著他的腳步一起步入帳篷中,至於外麵人怎麼猜測我們三人的關係,那都不重要了,我不關心這個。
秦韻在我走後許久都沒有移開腳步,如灌鉛了一般。聰明如他怎會想不到我是為何對他如此冷淡,他的父親要造反他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耳聞,就算再一世,他也選擇了拋棄我,唯一不同的就是,上一世他為了一個女的,這一世卻是為了如畫江山。
溫暖的帳篷令我的神色緩和了許多,蒼白如紙的麵孔上終於有了絲絲血色。
宴卿書看我的眼神有些怨懟,皺著眉頭不樂意的說道:“我都讓你不要來了,你身體那麼差,今天凍著了萬一明天傷風了怎麼辦?”
我朝他微微一笑,心裏卻是暖暖的,用盡量輕鬆的語氣:“沒事,就是冷了點,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倒是你,我把你的帳篷住了,你睡哪兒?”
他走過去用手玩弄著我的秀發,指尖纏繞於我的發尖,說不出的別扭。我一臉警惕的望著他,實在不知他這樣是為何。
許久,他才抬起頭來,用墨黑的眼眸望著我,眼中有攝人的光芒:“你看你都願意隨我同路,不然就同床共枕吧。”
我一腳把他踢開,眉目間稍顯怒意,對於別人這樣調戲我異常的反感,最主要的是他還是我的表哥。
他也隻是貪玩而已,還有一部分是為了報複我今晚調戲他的仇恨,他亦如以前那般,從不願意吃虧。
可想到他今晚好歹用語詞關心我的,又不忍心對他太狠了,所以我踢他的那一腳明顯就是放水的,隻是裝模作樣而已。
隻是沒想到他賊心不死,若無其事的拍拍他衣裳上的灰塵又重新坐在我的身邊,笑容更甚:“你剛剛都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是不是心疼啊。”
我抿嘴看著他一個人自導自演,看他可以演出什麼來。
見我毫無反應,更加讓他的占有欲膨化,他拉住我冰冷的手,我怔怔的看著他,想要把手縮回來卻隻是徒勞。
他神色嚴肅語氣恭謹:“既然秦韻給不了你幸福,那我來給!”
我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被他這番話嚇到了,他也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說出來,我反唇譏笑:“你給的了麼?”
我這一生,隻認從了秦韻一個人,就算他離開了我,離開了我的生命,心裏的位置也永遠是屬於他的。
這是我兩世可笑的堅持,就算是錯的我也足足堅持了兩世之久。
或許是我說的這句話太過於傷人心,宴卿書出奇的選擇了緘默,那是他第一次用一種不明所以的眼光打量我,我有些後悔說出那番話了。
未等我解釋,他轉身提步便走,留給我一個無限落寞的背影,阿蠻在旁邊不知用什麼話。
語來安慰我,其實我不需要安慰的,早就應該習慣。
我慢悠悠的用手纏繞著衣裙,實在不明白宴卿書這番話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是認真的,還是別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