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隱感覺到,她或許絕對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所以必然會舊事重提。而我,自然也是有應對她的方法!
像是潛伏已久的狼突然聞到獵物的氣息,然後全身每根經脈都舒展了開來,為了追逐而舒展!我現在便是如此,一旦有了一個可以和棋染好好玩玩的機會,我自然也是不會錯過!
秦昀早早回到國子監,便是不可避免的和宴卿書的侍女棋染碰麵,但是我並不清楚他們在這次宴會之前有沒有私下聊過。然而看剛才秦昀的反應,他們應該是還沒有聊過。
那就意味著,在之後的這段時間裏,棋染會抓住一切機會和秦昀獨處!
“靖王府當真名副其實,傳說風景堪比皇宮,我今兒算是見識了!本來秋日裏沒什麼景致,可是到了這裏,卻是偏偏被紅的黃的看的眼前一亮,嘖嘖!”宴卿書一邊虛搖著折扇,一邊在我麵前大肆評論著,倒也難得如此正經。
“那是自然,靖王如此風雅之人,府中處處成景呢。”我信口應了下,一邊估算著時辰。
晚宴一般比較盛大,多在酉時左右開始,一般會持續一兩個時辰,而現在則是申時未到,還是有很長一段時間的。
還有時間製造機會。
我不知道今日的宴卿書有沒有什麼想法,我隻一直和他東拉西扯拖延時間,期間覺得冷了,我們便從外麵的日光底下挪進了屋子,談話卻還是未止歇。
就在我們進屋不久,棋染突然臉色一白,秀麗的小臉微微皺起,她手捂著肚子,略帶些尷尬的對宴卿書道:“奴婢……”
宴卿書頭都未回,直接揮手道:“去吧去吧!別不好意思,五穀輪回人之常情嘛,哈哈!”
棋染如蒙大赦,匆匆朝門外走去,臉色又是由白轉紅,不知道是尷尬還是什麼緣故。
我注意到她很久了,時間越久,她便是顯得越是急躁,終於是忍不住借著如廁之名溜了出去。我不由得看了看阿蠻,她此時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聽著我和宴卿書聊天,偶爾被逗得偷偷一笑。
看看,這便是區別!我越發喜愛阿蠻了。
估計時辰就要到了,我裝作終於聊累了的樣子,隨口道:“小壽星樓兮呢?本宮突然想問問她,靖王府裏可有長在樹上的果子麼?”
宴卿書隨手從盤子裏抓起一個橙子,道:“果子,這裏不多得很麼!”
我笑道:“這樣的我吃膩了,我想吃剛從樹上摘下來的!靖王府這麼多樹,必然是有秋天果子成熟的吧!”
宴卿書笑著搖搖頭,我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即便是一時興起,也要滿意了不可,否則心裏便似堵了什麼似的。
於是他無奈,隻有和我一起去找樓兮。
我穿了阿蠻拿來的披風,在靖王府裏緩緩前行,阿蠻附在我耳邊悄悄道哪個哪個是樓兮的丫環之一,我朝阿蠻一笑,她即刻會意,便上前道:“這位姐姐,公主殿下問你們郡主現在何處。”
我心裏暗自誇了阿蠻幾句,她可是越發的伶俐了。
那丫環本是在低頭趕路,未曾注意,待聽得有人叫她,再抬頭看我,急急忙忙行了禮,然後才道:“殿下請隨我來吧,郡主她正玩得開心呢!”
既然樓兮身邊的丫環說她正在玩樂,我聽了心裏便有了計較,便沒再說什麼,隻示意她帶路。
樓兮和秦昀是關係極好的,又是許久未見,此番見麵,自然是會纏著他玩許久的,也就是說,至少會在好幾個時辰裏,他們都是會形影不離的。
我相信,以秦昀對於樓兮的疼愛程度,即便是如此,他依然是不會有什麼反應,反而會是很樂意和樓兮一起玩吧。
穿過幾道七彎八轉的小徑,眼前的場景越發的清幽,卻是有一種別致的美麗。我朝著四周看了看,不由得在心裏暗自讚歎,這靖王府真的是五步一景,就連如此偏僻普通的地方,仔細看時竟然也有一番韻味。
然而前麵景色紛繁之外,尚是稍有人影,想來是樓兮厭煩了府裏的一大堆人,才跑到這般偏僻的地方來的。
丫環一路上戰戰兢兢,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偶爾看她一眼,她便躊躇了一會兒道:“殿下莫急,前麵便是了。”
我微微點頭,其實我一點不急,反正時辰還早,不過宴卿書倒是顯得有些急了。我知道他不能理解我為什麼喜歡和樓兮玩,卻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到了靖王府裏,也得安安分分的做客人,盡管有些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