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後麵,石胤向子治展示了自己這段時間練習的琴曲和簡單的水墨畫。子治輕輕點頭,點評道:“琴曲已經算是入門了,繪畫的話就差點遠了,還要多加用心。”

石胤:“學生曉得了。”

子治聽到這句回答,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背對石胤看著外麵的風景,看了一會,突然對有些昏昏欲睡的石胤道:“胤兒。”

石胤瞬間驚醒,趕忙站起身來,行學生禮道:“弟子學生在。”

子治輕笑一聲,擺擺手讓石胤坐下,石胤坐回椅子上,子治接著道:“胤兒,當初你跟我學棋的時候,我就跟你過,音律我比不上音閣的璿仙子,畫道不如瑞孫家供奉畫老,棋術不及大元王朝的棋聖,我唯有在讀書上,讀出了點學問,可你又不可能成為一個純粹的讀書人,跟我學這些,隻會耽誤了你的賦。”

石胤趕忙起身,急道:“世人皆知問靈界北方三千七百多個國家,其中學問最高者非子治先生莫屬,學生不跟先生學,還要跟誰學?”

子治頭也不回,平靜的問道:“這句話是誰教你的?”

石胤:“此乃弟子肺腑之言。”

子治轉身看著石胤純淨的眼睛,輕笑一聲道:“你們石家人,謊都不帶眨眼的,不過你這麼了,我就再教你一點。”

石胤恭敬行禮道:“請先生賜教。”

子治拿起桌上的長琴,對他道:“這些年我苦心鑽研琴道,發現平常方法是不可能超過璿仙子了,所以另辟蹊徑,終於做到了用牙齒彈琴。看好了!”

一曲亂江山被子治用牙齒彈的鏗鏘有力,把石胤都看呆了,一曲終了,子治一甩長發,對石胤道:“胤兒,看清楚了嗎?”

石胤木楞的點點頭,目光還停留在子治的嘴上,子治將琴交給石胤,對他道:“回去好好練習。”石胤再次木楞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子治微笑著目送石胤離開,對於他的反應子治感覺很滿意。

石胤走著走著,走到了自己的住處,剛要開門,突然想起一事,又跑回子治麵前道:“先生,學生還有一事要問。”

子治:“何事?”

石胤:“一個國家即將與別過開戰,這個國家兵力遠不如敵國,國破家亡是必定的結局,而朝中有一位剛入朝為官的讀書人,在知道這件事後,他是否應該辭官遠遊他國?”

子治露出認真的神情,問道:“這是誰對你的?”

石胤想了想回道:“一位讀書人。”

子治手敲扶手,沉吟了一下便有了答案,他對石胤道:“君子非不立危牆之下,陌路也可行。”

……

在子治那裏回來的第二,在絕地通中向長亭複述了昨子治教他牙齒彈琴和長亭問的答案,長亭點點頭道:“這位子治先生還真在書中讀出了幾分道理,不過他這用牙齒彈琴不算什麼,胤兒,今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發明的頭皮彈琴法。”

一張翠綠古琴從關押長亭的光球中掉出,被分身接在手中,放在頭皮上開始彈奏,也是亂江山,不過曲子的音調變換中,長亭那個時代和現在已經有很大的不同了,但這不妨礙眾人的震驚,尤其是石胤看著長亭把古琴在後腦勺,頭頂之間反複摩擦,琴弦蹦出火花,古琴發出如千軍萬馬的曲調時,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一刻石胤感覺自己明白子治為什麼自己不可能成為一個純粹的讀書人了。

陳淵的分身碰了下玄微的分身道:“這些讀書人有時候還是可怕!”

玄微:“咱倆難得的統一了想法。”

一曲終了,長亭放下古琴,對石胤道:“胤兒,怎麼樣?”

石胤突然感覺自己書讀的還是有點少,隻能出:“厲害兩個字。”

長亭又問石胤想不想學?石胤摸了摸自己頭發,問道:“會禿嗎?”

長亭沉默了三秒回道:“不會。”

石胤盯著長亭,直覺告訴他,長亭師傅那三秒沉默有問題,但回絕是不可能的,不然長亭師傅不知會想出什麼辦法來整他呢。

於是石胤轉移話題道:“長亭師傅,子治先生他這位讀書人也有一問。”

長亭:“來聽聽。”

石胤:“道家以德報怨,那又何以報德呢?”

長亭輕笑一聲,直接回答道:“以德報德,以殺抱怨。”

陳淵輕哼一聲道:“殺心這麼重,虧你還可以在聖學宮保住君子的稱號。”

長亭看著陳淵語氣冰冷,一字一頓的道:“你們這些人就該殺。”

兩人之間,眼看就要來一場鬥法,公孫無啟趕緊插入兩人中間,對長亭道:“好了,長亭當年你就是因為殺心太重,殺了一些罪不至死的修士才被關進來的,你都忘了?這麼多年你怎麼就一點悔過都沒有呢?”

長亭冷冷的回了四個字:“我心無過。”

一旁的苦樂看不下去了,對三人道:“你們仇怨等胤兒走了再,現在還是幫胤兒鍛體要緊。”。

一旁準備看熱鬧的石胤默默地在心裏罵了句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