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他感覺到大蠕蟲的黑眼睛微微往右邊一斜,他的身體同時在微秒的時間裏往左幾個彈跳出去。
隻聽“索”的一聲巨響,那隻蠕蟲的巨大身軀在往右拐的瞬間也已經重重地蹭刮在結界上。隻見被撞擊之處的結界磷光爆發,像節日裏燃放的煙花一樣。
隨著領頭蠕蟲的轉向,這群蠕蟲也一起朝右跟去,一時間轟轟隆隆的像山的洪流奔流前去。
此時螃蟹人也已在左邊三十米開外落地,他長長呼了一口大氣。慕白起初隻覺得身體幾個騰空,隨即飄落停頓下來。他耳朵裏什麼也聽不到,隻覺得螃蟹人不住的顫搖。整個空間都在顫搖。連空氣都是。
慕白睜開了眼睛。眼下是浩浩蕩蕩往前奔跑的暗紅色的群山,結界霓虹亂閃,火樹銀花一般。
“前輩,我們還活著。”慕白驚喜道,同時感到身上早被冷汗濡濕,而他也看到螃蟹人臉上噙著豆大的藍色的汗水。
“子,你夠幸運。我們還活著。我從來沒有正麵與這群惡魔相逢過。”螃蟹人似乎心有餘悸:
“簡直是鬼擋殺鬼神擋殺神。”
在如此囂嚷的時候,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幾乎聲嘶力竭,隻是他們自己沒有感覺到。好在這個世界可以讓身體自我修複,因此也沒有喉嚨痛的感覺。而且慕白從來知道沒有饑餓感。
蠕蟲洪流終於接近尾聲。此時奔過的隻是蠕蟲,可身體還是有一層樓那麼高大,三節車廂那麼長。隊伍的末端是一隻個頭稍的蠕蟲,到也有兩節車廂那麼長。
“前輩,我忽然有個想法。”
“哦,是不是慶幸自己命大,要高歌一曲啊?!”
“前輩,您先把我放下。您的鎧甲要夾斷我的骨頭了。”
螃蟹人這才意識到他正緊緊抱著慕白,不由得一個哂笑,把慕白放在震顫的地上。
“前輩,這蠕蟲那麼厲害,我們是不是可以養一隻?”
“嗯?!你是不是嚇懵了。養來,自己給她當餐點,還是當護腳油?”
慕白笑了,他:
“當然不是。前輩不是過那些蟲子隻往前走,從不回頭嗎。我們何妨騎上最那一隻,當我們的坐騎。”
“嗯?!”螃蟹人一沉吟,忽而眼睛裏藍光大放起來:
“你這子什麼腦瓜!虧你想的出來。那我們得趕快行動,別讓坐騎跑遠了……我的腿腳可不方便。”
罷,兩人直追上去。密密麻麻的螃蟹緊緊追隨著。不一會,兩人就已跟在最末那隻蠕蟲後麵。
蠕蟲不知疲倦地蠕動爬行著,緊緊跟隨著隊伍。對身後的一切當然無從感知。它的下部像體內有幾條坦克履帶似的,不停地往前滾動著,脊背上卻平穩得很,好像身馱著一個籃球場。
“前輩,您召喚螃蟹當梯子把我們送上去。”慕白興奮的。
“不用梯子。我們直接上去。”
隻見螃蟹人手指一揮,本還在地上爬行的螃蟹突然之間化作一股藍色的力量,彈指間就把兩人極速的送到蛆蟲背上,且輕輕放了下來。
慕白踩著夢思床墊一樣的蠕蟲背,興奮得隻想打滾。螃蟹人臉上也放射著無比激動愉悅的光芒。他盯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兒。然而轉瞬間,他又明白了什麼是現實,根本沒有讓感傷的情緒流露出來。
慕白在蠕蟲背上又跳又滾,十分放肆的發泄著。忽然他一個翻身站起來,大笑道:
“前輩,這麼,我們再也不擔心安全了。隻要我們一直在這上麵,就簡直是下無敵了!啊,哈哈哈……啊!”
螃蟹人也笑了:
“除非遇到飛行的怪物!我們